将这一番话说完之后,聂涛不再多言,而是将思考的时间留给了萧远山二人。 萧远山、阿臾成泰彼此对视,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纠结与无奈。 虽然恨不能上去掐死这个可恶的夏人,但有一点他们不得不承认。 眼下的局面,对他们二人来说,还真就是一个没有余地的单选题。 要么,承受完颜统康的怒火,被他以此为借口直接除掉。 要么,就咬牙认命,接受聂涛那看似简单,实则要命的条件。 只不过,贼船这东西,上的时候特别容易,甚至都不用你迈步,就有人抬着你上去,可想要下来的时候就没那么简单了。 在施政纠结中,萧远山主动同阿臾成泰耳语了几句。 经过短暂的沟通,阿臾成泰死死的盯着黄金,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倍!我们要三倍的黄金!” 真尼玛贪得无厌! 心中狂骂,聂涛在面上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故作豪迈的说道:“简单,些许黄白之物,聂某人从不放在眼中。” “好!” 阿臾成泰咬牙道:“你说吧,你都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们清楚的,自当尽数告知。” 本以为,聂涛作为一个商人,至多也就是豪族,也就是问问几个普通的问题。 可当他们看到聂涛好整以暇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逐一询问以后,脑袋顿时一阵轰鸣。 这哪里是贼船?这特么分明就是不归的黄泉路啊!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楚逸的手中就多了一叠有关犬戎的绝密情报,身前汇报之人正是聂涛。 “回禀太上皇,现在可以确认的是,犬戎的确在居庸关外陈列了四十五万大军,若将两万飞熊军也计算在内,则是四十七万大军。” “且,他们的确是打算在事后,对我大夏展开军事行动,乃至与我大夏全面开战。” “不过同时,犬戎国内实则也有不同的声音。” “其丞相耶律洪基认为,应当等我大夏皇帝驾崩,国内政权更替,朝局混乱之时进兵。” “而其大皇子完颜统康却认为,应当趁我大夏不备,陛下病重无法主理国政,而太上皇您仅为监国,无法行使帝王权柄之际,立刻发兵,鲸吞大夏全境。” “对这两种声音,犬戎大汗完颜阿骨打并未做出表态。” “似乎,他在等待大皇子完颜统康回去以后,根据此次出访的决议来决定最终的选择。” 楚逸摇了摇头:“他等的不是完颜统康,而是吕儒晦。” 这种话题,聂涛可不敢插嘴,他继续说道:“萧远山、阿臾成泰二人已经返回驿馆,且答应之后在离开长安之前,每天都将有关于完颜统康的动态送来。” “臣听他们说,完颜统康自早朝回去以后,貌似召集了众人举行了一次例会,不过他们二人当时并不在场,所以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他们说之后会将消息打探出来。” “你办的不错。” 楚逸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那一叠能让天下为之惊呼的纸张随手放到了桌面上,问道:“想要什么赏赐,说吧。” 聂涛连忙道:“臣得蒙太上皇提拔信重,已惶恐万分,能为太上皇效力,乃是臣的荣幸,不敢求赏。” “有过赏、有过罚,本皇不会让你白辛苦的,否则今后谁还肯给本皇效力?” 说着,楚逸也不理会聂涛的客道,直接开口道:“你为凉宫署吏的职务不变,不过在品级上,给你提个半级,擢升为从四品。” “如此一来,今后你下方出去的起步点也能高上一些。” 聂涛闻言狂喜,连忙叩谢:“臣,谢主隆恩!” 这句话,说的稍有逾越,但激动无比的聂涛却已顾不得许多。 遥想当初,他不过是地方上的一介小吏,区区六品官员而已。 此后被太上皇看重,直接提拔为正五品的凉宫署吏,对他来说就已算是一步登天。 而现在,更是被提了半级,来到了从四品。 可不要小看这半级。 这,对绝大多数的大夏官员而言,是穷其一生都难以跨过的一道鸿沟。 从四品以上,可参朝政,虽无发言的资格,但能旁听那也是一种身份上的象征。 可以说,直至此刻,他才算是真正步入了大夏官员阶层。 对聂涛这句明显逾越的马匹之言,楚逸到也不在意,不过必要的训诫还是得有。 他瞪了聂涛一眼,说道:“以后少将心思用在这些歪门邪道上面。” 聂涛连连点头称是,随即告退。 很快,夜色便笼罩于长安城上空。 殿内的烛火不知何时被点亮,楚逸也终于处理完了这一天的公务。 当他抬头看去的时候,明月已高悬于半空当中。 赵月娥凑了上来,手中还端着一碗参汤:“太上皇,您操劳了一天,喝两口吧?” 接过参汤,楚逸浅尝了一口,又将它递回给赵月娥,随口问道:“你时长出宫去买话本,那么你有可知,本皇此前弄那香水,如今在民间的销量如何?” 赵月娥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本还想解释,说自己并不是经常出宫。 可当她听到楚逸接下来的询问以后,连忙兴奋的答道:“销量非常的火爆。” “现在的如意阁,就是糜家的那个铺子,按照太上皇您的吩咐,制作出不同档次的香水,如今更是引爆了整个长安。” “奴婢还听说,许多从巴蜀、关东而来的商人,也都会大量求购,若是没有,那就干脆以高价从民间购得,或是雇佣一批人去排队,一瓶一瓶的买,只求能多买上一些,好贩卖到他处。” “这到有点意思。” 楚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