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侍卫听到这道声音以后,顿时长出了一口大气。 赵瑾来了! 兵对兵,将对将,他这么一个小兵卒子,终于不用在这里继续纠结了。 听到赵瑾的话,吕儒晦也停下了脚步,他面无表情的来到赵瑾身前,淡漠的说道:“都说府令公务繁忙,如今一看,到也不尽然。” “老夫这前脚刚到凤仪宫,府令就追了过来,可是府令太过清闲,无事可做?” 赵瑾完全不在乎吕儒晦夹枪带棒的讽刺,只是笑眯眯的说道:“左相误会了,咱家不过就是给太上皇跑腿打杂的奴才,哪里有那么多的公务?” “正巧,今个儿得了空,咱家闲逛至此,听到有人喧哗,这才过来看看。” 放屁! 吕儒晦冷笑一声,将赵瑾敷衍的话语直接当做臭狗屎。 这很明显,赵瑾那是在自己刚刚入宫就得到了消息,特意过来阻拦的。 不过,这种事情就算知道也不能如何,吕儒晦不至于揪着不放。 对他而言,最重要的还是进入凤仪宫,面见吕嬃。 “府令,老夫已有些时日没见过皇后娘娘了,为人父母,对女儿思念乃人之常情,相信府令能理解吧?” 这一番话,说的极为恳切,更让人找不出任何毛病。 吕儒晦相信,即便赵瑾有心拒绝,他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天伦之情,放到哪里旁人都说不出什么来。 然而,让吕儒晦没想到的是,赵瑾非常的光棍,果断摇头。 “众所周知,咱家就是一个没根的人,如何理解左相您所言的父女轻轻?” “左相如此询问咱家,可是在欺辱咱家不成?” 周围人听到这话,嘴角皆是不受控制的一阵抽搐。 尤其是吕儒晦,抽搐的最为严重。 他面色一僵,语气生冷的问道:“老夫要进凤仪宫,也必须拿太上皇手谕才可吗?” 基本上,在询问的时候,吕儒晦就已做好被赵瑾一口回绝的准备。 可不曾想,赵瑾又一次不按套路出牌。 “左相严重了!” 赵瑾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别人要见皇后娘娘,那自然是需要太上皇手谕方可。” “但左相您是谁啊?您来看皇后娘娘,又何须如此?” 说着,赵瑾微微侧身,向凤仪宫方向虚引道:“还请左相入宫。” 赵瑾的话语间,虽有讽刺之意,但吕儒晦却已顾不上了。 看着赵瑾让开的道路,他有一些错愕。 虽然,眼前在与自己对话的人是赵瑾,但吕儒晦十分清楚,他所做的每一个举动,所说的每一句话,背后都得到了楚逸的授意。 但他实在想不通,赵瑾之前还态度强硬的阻拦自己,这怎么突然就松口,让自己进去了呢? 不过,眼下到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压下了杂念,吕儒晦深深的看了赵瑾一眼,点头道:“如此,就多谢府令了。” “左相严重了。” 赵瑾笑眯眯的看着吕儒晦步入凤仪宫。 直至吕儒晦的身影彻底消失,他的笑容才变的冰冷起来。 “府……府令。” 之前拦截吕儒晦的侍卫,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 “敢阻拦吕儒晦,你很不错,咱家会将此事如实禀告太上皇。” 赵瑾的一句话,让那名侍卫喜出望外。 可还不等他道谢,赵瑾便再度开口说道:“不过!刚刚那吕儒晦要硬闯,你为何又不敢阻拦?” 突然转变的语气,仿佛一柄重锤,狠狠的敲击在侍卫心口,让他的面色一阵惨白。 作为从凉宫调过来的侍卫,他很清楚惹怒的赵瑾会有怎样的下场。 “你可还记得,当初太上皇是如何吩咐的?”赵瑾双眼如炬,语气森冷的对侍卫叱问道。 那名侍卫硬着头皮,小心的答道:“卑下记得。” “太上皇亲口说,无他手谕者,无论任何人,擅闯凤仪宫便视作谋逆,杀无赦。” “既然你记得……”双眼一眯,赵瑾阴恻恻的问道:“那你刚刚又是怎么做的?” 一语说完,也不等那惊慌的侍卫辩解,赵瑾便继续呵斥道:“方才,吕儒晦就是在试探,试探你们的底线!” “你已经亮出了兵器,还真当那吕儒晦敢以身犯险吗?” “只要你们再强硬一些,他还敢往前走上一步?可你们呢?迟疑不定,反而会让他认为你们怕了!” “而最为重要的是,你们违背了太上皇的口谕!” 冷冰冰的呵斥了继续,赵瑾语气稍有缓和。 “念在你们还算尽忠职守的份上,这次就咱不处置。” “不过,必须换防,换一批人过来,这件事咱家就给你们担待着了,否则被太上皇知晓,你们谁都吃了了兜子走!” 侍卫如蒙大赦,感恩戴德的对赵瑾连连叩拜、道谢。 冷哼了一声,赵瑾不再多言,负手离去。 而就在此时,吕儒晦已经走入了凤仪宫内,见到了他的女儿,大夏皇后,吕嬃。 先是规规矩矩的行了君臣之礼,待起身以后,吕儒晦这才开口问道:“娘娘近来凤体可还安康?” 吕嬃神情淡漠的看着吕儒晦,藏在袖袍中的一双素手,却已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吕儒晦还不知道,吕嬃已知晓了有关吕康的一切。 而这,正是在那件事之后,他们父女俩的第一次会面。 吕嬃十分清楚,在自己被软禁的情况下,吕儒晦绝不会轻易来找自己。 一旦来了,那必然是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