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逸还在思考的时候。 突兀,一声佛号穿透了嘈杂的人流声,传入楚逸耳中。 “阿弥陀发,这位施主,你与我佛有缘。” 楚逸抬首,这才发现,自己的面前竟是不知在核实,站了一个风尘仆仆,袈裟破烂,却一副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楚逸还未开口,他身后的赵瑾就快步挡在了他身前。 赵瑾紧张的说道:“太上皇,此人是高手,非常厉害的高手!” 楚逸眉头一挑。 能让赵瑾有如此反应,放眼世间,那就只能是陆地神仙! 对陆地神仙一词,楚逸早有听闻,但亲眼所见,这却是第一次。 尤其,还是一个在大夏很少出现的和尚,这就更让楚逸感到好奇了。 “退下吧。” 摆了摆手,示意赵瑾退下。 赵瑾全神贯注的戒备着,双眼死死盯着那神情从容淡定的和善,语气却有些犹豫:“太上皇……” “他若真想动手,你拦得住?” 楚逸的询问,让赵瑾哑口无言。 半步陆地神仙与真正的陆地神仙,听起来好像只有半步之遥,但实则却是两个层次,天壤之别。 只看赵瑾周身气机暴涨,对面的和尚却云淡风轻,就可辨别其二人高下。 而赵瑾也是清楚。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倘若对方全力出手,他别说是保护太上皇,就是自身都怕难保。 最多两个呼吸间,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就能将他们几人全部诛杀。 很无奈,不想接受,但却是一个事实。 赵瑾咬了咬牙,心有不甘的退到了一旁。 比其如临大敌的赵瑾,楚逸却是要显得淡然了许多。 他双手背负,直面面对那一脸笑嘻嘻的老和尚,看起来极为淡定从容,在气势上竟隐隐压住了对方。 他悠然的问道:“有缘?” 老和尚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阿弥陀佛,施主确是与……” “我不是什么施主。” 楚逸摇了摇头,非常不客气的打断了这位无论走到人,都要被人无限尊崇的陆地神仙。 “施主便是禅越,若按梵文来译,则为陀那钵底,又可叫做布施家,既施赠予僧众衣食,又或出资举办法会等信徒行为。” “我从未布施,亦未曾局捐赠,更不是你们佛门的信徒。” “所以,老和尚你说错了。” 楚逸的话,并未让老和尚有任何的不喜,反而引得他双眼一亮,语气也比之前激动了许多。 “施主此言大谬。” “施主聚五德之功,一名动天下,引众赞誉,二若至众中,亦无所惧,三受众敬仰,见者欢愉,四命终归天,则受苍天眷顾,五智计超远,经传后世。” “此五德之功,施主皆获,此为施主为之,亦乃天命授之,故与我佛有缘。” “我佛门受信徒香火供奉,并未满足己身,皆为积福报尔,施主虽未捐赠,却聚五德之功,惠泽天下,亦恩泽我佛门,故称施主,并无不妥之处。” 楚逸眉头挑动,听的有些不耐。 “老和尚,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我没心情,没工夫陪你在这打禅机,更没兴趣与你们佛门打交道,明白吗?” 老和尚又道了一声佛号,说道:“施主,纵您可享人间繁华,亦不远及西天极乐可比。” 楚逸冷笑了一声:“西天极乐?你是去过?还是见过?” 一句话,说到老和尚语歇。 楚逸继续道:“老和尚,从你的话中也可听出,你是知晓本皇身份的。” “那么,在明知本皇身份的情况下,你还在这与本皇扯什么西天极乐?怎得?你是真不相信,就因为你这一句话,本皇就能让大秦境内,所有与佛家有关联的东西,全部变成瓦砾?” 不光是楚逸愤怒。 就是他身后的赵瑾,在听到这老和尚同楚逸扯什么西天极乐以后,也同样是怒火翻涌,周身杀气沸腾,好似惊涛骇浪一般,汹涌的拍击在老和尚的面前。 可当拍击过去之后,却又像是掉入了另外的一个时空,消散于无。 老和尚不在意楚逸的威胁,更不理会着急的杀气。 他双手合十,又道了一声佛号:“砖瓦所供,乃佛祖于人间,实则也不过就是泥胎塑像,毁则毁了。” “然,佛留心中,这却是毁不去的。” “佛留心中?”楚逸冷笑连连的回道:“好啊,那就试试看吧。” “赵瑾!” 听到楚逸的召唤,赵瑾周身的肌肉顿时紧绷起来。 话已经说道了这个份上,而楚逸又叫他,摆明是不打算善了。 而楚逸,也却是是这么想的。 他打算让这老和尚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君权! 有着数千年的历史经验总结,楚逸比任何人都清楚,政权与宗教之间,究竟有着多么复杂的关系。 尤其!对大夏来说。 华夏民族的信仰,自老子出函谷关,著道德经始,所传承的便一直都是道教。 虽然其教派讲究天人、自然、随心随性,与世无争,但随着后世逐渐的演变,亦出现了如今一心想要造反的天师道。 而佛教,对中原,对华夏来说,却是一个新兴,乃至是入侵的教派。 从春秋战国末期,就有零星的佛门子弟翻越崇山峻岭,来到了这片富饶的土地。 而当他们将消息传回去之后,佛家更是将此视作了一片天选比争之地。 秦末,汉初,陆续有许多的佛门子弟来到了神州,与当时的政权交涉,想要建立属于他们的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