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突然间话题的转变,使得丘安博为之一愣。 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楚逸,最终在猜不透对方心思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沉默。 没办法,从楚逸突然到访之后,他可谓是出处陷于被动当中,基本上就是说多错多。 为了不再因为某句话,被楚逸抓住了什么把柄,继而胁迫一番,已经学乖的丘安博是打定了注意,无论任何话题,只要自己没想出其中关键,那就绝不多说一句。 而丘安博的这一沉默,就是足足半个时辰。 楚逸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的景色,不言不语。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丘安博的神色也在不断变换。 终于,他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咬了咬牙,说道:“出兵这件事,我会竭尽全力促成。” “不过,时间上我无法保证,而且兵力上,恐怕也达不到太上皇要求的那么多。” 将自己的底线全部抛出,丘安博默默的等待着楚逸回复。 然而,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一句话,耐不住心中好奇的丘安博扭头看向楚逸。 这一看,他才发现,楚逸此刻正用一种看待傻子一般的目光看向自己。 “太上皇这是何意?”丘安博有些恼怒的询问道。 楚逸的目光,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羞辱,非常不爽。 楚逸收回目光,神情淡漠的说道:“眼下犬戎大军正在扣关,说不准在本皇与二皇子交谈的时候,我居庸关就已失守。” “就算现在没有,明天、后天,也随时都有失守的可能。” “一旦居庸关被破,我大夏将无险可守,到时候本皇也只能行玉石俱焚之举。” “二皇子认为,真到了那个时候,本皇还会在意你们东胡是否出兵,又出兵多少人吗?” 丘安博冷笑道:“太上皇不用再说这些没营养的威胁之词了。” “之前,太上皇你不就计划,将那些犬戎人全都引入关内,继而将之全歼的打算吗?” “没与犬戎开战之前,太上皇都有如此雄心壮志,怎得一开战,太上皇反而是怕了?” “这不是怕。” 楚逸摇了摇头,说道:“战争并非儿戏,唯有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本皇才有一定的把握,所以本皇之前才会说出将犬戎人引入关内的话语。” “但现在,是犬戎人在本皇尚未准备完毕的时候,就已提前发动,一旦在这个时候被他们攻克了居庸关,纵是本皇有千般妙法,也无计可施。” 丘安博说道:“那如果我东胡,最终就决定坐山观虎斗又如何?” “可以,这时候你们东胡的自由!” 楚逸淡漠依旧,语气冰冷的说道:“也许你认为,本皇刚刚说的那些仅仅只是威胁你,想要逼迫你们东胡出兵。” “但本皇不怕告诉你!一旦我大夏居庸关被破,国内无险可守,为了争取时间,本皇是一定会下令,让辽东军配合高句丽人从长白山入境,攻入你东胡腹地。” “本皇要的,并非是在临死前咬你东胡一口,而是要通过你东胡,去袭扰犬戎国境,继而给我大夏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整编军力对抗犬戎铁骑。” “相信……”说道这里,楚逸目光如炬的看向丘安博:“以二皇子的智慧,应该能看出,本皇这么做的目地何在吧?” 楚逸说的十分平淡,但听在丘安博的耳中,却好似一阵寒芒入体。 经过这么一番讲解,楚逸已将他的战略目地如数告知。 若说之前的威胁,可以当他是一个疯子,才做临死的反扑,那么当楚逸分析出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后,丘安博如何还听不懂。 楚逸这么做,的确是为了从后方袭扰犬戎,使得他们首尾难顾。 而在这之上,还有一层阴性的目地! 大夏的军队从东胡境内出现,这看在犬戎人的眼中,他们会怎么想? 那些犬戎人可都是一些不讲理的疯子,即便他们东胡解释,最终犬戎人给出的回应怕也唯有刀兵想向。 楚逸这分明就是要把水搅浑,强行拖东胡进入战场! 猜测出了楚逸的真实目的,丘安博愤恨的说道:“太上皇,你如此,就不怕……” “本皇怕什么?” 不等丘安博说完,楚逸就冷笑着将他打断。 “本皇只知道一句话,我死以后,哪管洪水滔天!” “为了保住本皇的权势,为了保住我大夏万里江山,为了保护我大夏万万黎民,有什么事,是能让本皇怕的?” 丘安博原本愤恨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他定定的看着楚逸,脑海中全是自己的国家被人抄了后路,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犬戎人进攻,最终被大夏、犬戎包饺子而覆灭的景象。 那个画面,简直不要太真实。 而更为可怕的是,楚逸所说的一切,都具有极强的可行性。 一旦居庸关真被破了,这个疯子绝对能做出他所说的一切,强拉着东胡人来上一场三国混战。 到了那个时候,大夏是否会灭亡尚再两可之间,但他们东胡是绝对玩完。 越想越怕,丘安博脸色一阵苍白,最后又华为恼怒的红晕,嘶吼道:“疯子!你这个疯子!” 楚逸满不在乎的说道:“无所谓你怎么说。” “总之,本皇就给你三天的时间,你东胡必须要给本皇一个肯定的答复,且兵力绝对不能少于五十万,而且必须都是东胡的精锐,可别拿那些老幼妇孺来凑数。” “否则的话,本皇就全当今天白来一趟!” 丘安博嘴角一阵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