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姐姐,求求你救救她吧!”海小茹拉住了海明月的手,忙不迭地恳求。
“可是……这些都只是幻象,是早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婴儿的命运,早前就早已注定了……”海明月实在不忍心再一次把实情告诉她。
眼看着枯五哥抱着婴儿一路出了村,走上了一条山间小道,海明月急忙拉着海小茹追了上去,叶离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此时此刻再要救这个婴儿,显然是来不及了,但是只要能找到枯五哥说的“婴儿塔”,便能破解不少谜团。
沿着崎岖难走的山路七拐八拐,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到了一个极其隐秘难以被外人发现的地方,这里四面环山,人迹罕至,光秃秃的寸草不生,连枯树都没有长几棵,中间平坦的地面上,矗立着一座破破烂烂的石塔。
那石塔的形状有点像佛塔,但丝毫没有半点慈悲气息,石塔原本是白色的,现在上面却沾染着一大片一大片的暗红色和黑色的脏污,上面的石块也坍塌脱落了不少,还贴着不少奇怪的符纸,看起来又脏又破令人厌恶。
“婴儿塔……婴儿塔……”枯五哥看到了这石塔,一双眼睛立即变得直勾勾的,射出奇异的目光,他脚步虚浮地走到塔前,对着塔嘿嘿地笑了几声,随即忙不迭地将手里的婴儿放进了塔上一处凹进去的壁龛里。
壁龛设计得不大不小,刚好能放开一个婴儿,婴儿被放进去之后,先是不习惯地挣扎了几下,随即便自己睡着了。
“婴儿塔……婴儿塔……求求您把我这个孽障丫头给收了吧,让她化为献祭给你的血肉,作为回报,来年求求您保佑让我内人生个大胖儿子……”枯五哥对着婴儿塔连连做出祭拜的姿态,嘴里念念有词。
仅仅只是这样祈求,似乎还不够。
枯五哥又从壁龛里面找出了一张黄色的空白符纸,环顾四周,在地上找到了一棵生着尖刺的植物,立即从那植物上拔了一枚尖刺下来,刺破了婴儿的手指。
“哇——”婴儿本来还在熟睡,突然被刺破了手指,立即张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枯五哥却只当是没听到一样,拿着婴儿的手便在那符纸上面画来画去,用婴儿的鲜血勉强画出了一个不成样的符号图案,随即,将画好的符纸贴在了塔上。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拍了拍手,便哼着小曲离开了。
只留下那个婴儿还在壁龛里面蹬着腿儿哇哇大哭,哭声一开始还很健康洪亮,但是哭了一阵子,就没有力气了,声音越来越小。
不一会儿,便有什么动物被引来了。
黑暗中的石壁上,有一只身形庞大的豺狗出现了,它用一双绿眼睛死死地盯着壁龛里的婴儿,口水流了出来。
刚生出来不久的鲜嫩可口的婴儿……
豺狗一看就是有经验了,知道这个地方是村民遗弃婴儿的地方,因此时不时就会来这里转一转,看看能不能碰上运气,这一回,让它碰上了。
豺狗慢悠悠地在四周的空地上巡视了几圈,确认没有其他动物来和它抢,随即便绕到了婴儿身边,身形一跃,敏捷地爬上了壁龛,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将婴儿一口吞下!
海小茹已经哭得快要晕过去了,然而,眼前的悲剧却出现了转机。
豺狗哀嚎一声,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中了,狼狈地夹着尾巴从壁龛上滚落了下来,它龇牙咧嘴地往攻击自己的方向看去,却见到是两个女子手里拿着打猎用的弹弓和弓箭。
刚才打中豺狗的便是弹弓发射出来的石头,而弓箭此刻也已经蓄势待发,假如豺狗还是执意要吃婴儿的话,便会被那弓箭射穿!
豺狗不甘心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叫声,最终还是恨恨地转身离去了,它重新攀上了石壁,消失在了山坡上。
“小茹,你快抬起头来看看啊!”海明月急忙推了推身边的少女。
“呜呜呜……我不敢看,婴儿一定被吃了,我,我要是看了,会做噩梦的!”海小茹胆怯地缩在海明月衣袖后面,但还是被海明月强行薅了起来。
当她看到那两个救了婴儿的女子的时候,一双眼睛立即瞪大了,神情也一瞬间转悲为喜。
“是我们岛上的姐姐!”她兴奋地紧紧抓住海明月的手。
即便她不说,海明月也可以猜得到,那两个女子和海小茹的衣着打扮很像,耳朵上都戴着海螺珠,腰间挂着贝壳配饰。
若论道法和武艺,海心岛女子当然是远远比不上三界的仙门正道的,她们手里的弹弓和弓箭也是打猎用的,和仙门正道的神器不能比,拿弹弓的女子看着豺狗逃走了,才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感叹道:“可算是把它吓走了,若是它继续纠缠,还真有点麻烦。”
“怕什么,我的弓箭在岛上也是射杀过野猪的,还怕它一只小小的豺狗?”拿弓箭的女子略为强悍一些,对同伴的胆怯嗤之以鼻。
她们二人顾不上多说话,急忙上前把壁龛里的女婴抱了出来,拍着她的小身体安抚着。
“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呢?若是不要,送给我们也好,为什么要送到婴儿塔?”拿弹弓的女子感叹道。
“你不懂,他们都相信,只要让女婴死在婴儿塔里,那下一个投胎到他们家里的一定会是男婴了。”拿弓箭的女子冷笑一声。
“这孩子这么可爱,我们留在海心岛自己养着吧?”
“海心岛已经养了不少婴儿了,再养这么多,哪有足够的米粥和羊奶来喂养她们呢?还是把她送给雾隐城没有孩子的好人家吧,城东头的李家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底细,既富庶又心善,他们家刚生了一个儿子,还想再收养个女儿,是个好去处。”
她们不再多话,抱着婴儿匆匆离开了。
……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海明月今晚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弄清楚这个婴儿到底被送去了哪里,她拉着海小茹与叶离一路追去了雾隐城城东头的李家,躲在李家的屋顶上,掀开了瓦片,向下望去。
只见在一张大床上,奶妈的身边静静的睡着两个孩子,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两个孩子年龄相仿,海明月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孩,她手指尖上被刺破的伤口早已痊愈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