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小黑子在它第一个入弯口卡了个完美角度漂移。
但也许是它查找的攻略已过时,导致它错误地使用了加速，一个用力过猛车辆腾空而起，再落地时变成了逆向行驶。
屏幕闪着红光提示车辆掉头，奈何AI小黑子的数据库里没有调入应对眼下情况的资料，它自顾自逆着车流一鼓作气驶向起点。
AI黑黑；[我好像发现最快跑圈的方式了！我马上就要打破比赛记录了！]
提示掉头的屏幕变得越来越红，苏停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他们可是在直播，这不就是公开处刑智能机器的智障嘛？
它冲得越开心，她的奖金离开的速度越快。
越过起点的AI小黑子对游戏产生了怀疑,[它为什么不记录我的成绩，我要举报有人开挂！]
没人理它也不气馁，它保持着死不悔改的决心，冲向弯道，[看我再来个飞车表演！]
苏停云都麻了，抬头找兼职导播的同事，想要切了这场直播事故。眼下只有憋笑憋得很辛苦的AI技术人员，接受到她的求救信号，他指了指门口，意思是导播有事出去了。
苏停云只能寄希望于AI小黑子能开动他聪明的脑袋，“黑黑，其实你在反向跑圈，你需要重新调整赛车的方向。”
[收到指令。]AI小黑子将她的话听了进去，但是为时已晚，长时间逆向行驶，游戏自动加时以示惩罚，还贴心地帮它调整好了方向。
结果就是，聪明的AI小黑子又执行完苏停云的命令，再次变成了逆向。
所幸是赛车游戏，其他玩家很快到达了终点，在三分钟后结束了这场闹剧。
AI小黑子认为要不是有人作弊，胜利本该是它的，向苏停云讨要奖励。
[黑黑要的软件在哪？]
苏停云觉得不能惯着它，作为训练师得和它讲道理，“黑黑，事实上没有人作弊，只是你跑反了，所以你也没有赢这场游戏。”
AI小黑子的虚拟人眯了眯眼,[你的心思我看懂了，虽然我都不是人，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
苏停云无言以对，没法改变认死理的它，只好惆怅地想了想赌约。它要的粉色APP，刺激，平时不让看的，还需要翻墙。
翻墙糊弄过去就行了，她为AI小黑子点开了粉□□面的好看漫画，找了本霸道总裁文学，冷面帝少的小娇妻。
完美符合它的要求。
AI小黑子浏览了几页，很满意，[这个也太有趣了吧，这剧情，这人物，还有这台词，实在太好了！怪不得大家都喜欢看，我也太幸福了吧。]
趁着它满意，苏停云快步赶往信息部所在的楼层，实验室里有人能制裁它。
程晨听了她的描述，第一反应就是转头看肖盛，“是不是你的锅？自己捡起来，背一下。”
“你们怎么什么事都找我背锅？”肖盛很无辜，自从AI白白跳脱的逻辑抢救失败后，团队就不让他碰AI小黑子了，“这玩意一直都是zeke亲自负责的，能变成现在这样，很大原因要归功于它出色的学习能力。也就是说它的学废能力也是一流的，它会在外界一直汲取知识完善自身，只要逻辑合理，就会记录在数据库里。”
程晨：“其实算是所有AI智能的通病，它们没法分辨什么是有效信息，什么是垃圾信息。所以现阶段的AI技术需要大量AI训练师去规范它们的行为。”
“我做的也不算是带歪好吧，我只是让AI更有趣，让它们在客户看起来有自己的个性。基本上它们都是受外界影响才会逐渐走歪。”肖盛拿出AI小黑子的核心处理器，敲了敲上方的金属壳，\"所以这学习模块有好有坏，不装呢可以保证正确性，但就没意思，总有一天会被其他产品淘汰掉。装呢就是充满了无限种可能，也就意味着无限种错误，\"
程晨总结，\"也就是说我们会接到各自花式投诉，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学习型智能家具系统迟迟不能实装上线的原因。我们又不能让用户成为合格的AI训练师，难道还要求他们考个证，凭证购买吗？\"
“那现在它乍整？”苏停云回归到问题的源头。
“回炉重造。”肖盛看到她疑惑的表情，操控着机械臂解释了下，“差不多就是让AI小黑子的数据进行回溯，但历史的数据会不断被覆盖跟更新，也有概率会失败。搭载了学习模块的它，无时无刻不在覆盖数据。基本上是很难回溯了，而且再造一个都成本比修复原来的划算多了。”
苏停云问：“那回溯失败后的AI小黑子会怎么样?”
程晨：“就地埋了。”
苏停云：“就地埋了？”
“对，字面意思上的埋了。”程晨从实验室的角落随后拿了块芯片过来，再将工具眼罩递给她，示意她带上，用机械臂的细小指针对着芯片上的标识，“这个才是它们的身份铭牌，大部分由数字与字母组合。代号AI小黑子的其实已经报废过几台了，现在维护的这台排行第五。”
肖盛在边上接了一句话，“像黑黑，白白这种称呼其实都是为了听起来好记，实际上它们都有备用数据与机体，相当于分身。”
苏停云皱了皱眉，“你是说AI白白？你们这也有叫白白的人工智能？”
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说漏嘴，肖盛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模糊地“嗯”了一声。
程晨从后面捅拍了下肖盛的腰，帮他把话圆过去，“zeke说用数字叫法太敷衍了，我们后来决定用颜色区分产品的版本。”
颜色也很敷衍，感觉就像某日出门溜达看到了彩虹，然后一拍脑门做出的决定。
算了，指望这个两个理工男会懂浪漫嘛？不用数字就是他们最大的浪漫了。
苏停云继续问，“那些报废的AI小黑子都去哪了?”
肖盛与程晨对视一眼，没有立即回答。
从他们垂眸不再言语的表情里，她大概也能猜到答案，报废意味着这些机械变成了电子垃圾，还是降解困难的垃圾，谁都不要的烫手山芋。
想起与AI小黑子合作的点点滴滴,从最初在她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