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才刚休息了天,又去修路了!忒娘的,这活儿还没完没了了。” 他的同袍安慰道:“咱这就是驿路军,干的自然就是修路的活儿。好好干着,说不定还有机选拔进禁军呢。” 那人冷笑:“咱们这些人就算了,这辈子也就老老修路了。人家禁军的是精锐。” 一边嘟囔:“说是精锐也没见他们打次胜仗。” “你不命了!”吓得同袍一哆嗦。 【针对民夫,宋朝依然有着相应的杂徭制度。】 【杂徭和汉唐时每年固定服役多少天的这种法律规定还不一样,它既没有固定的说法也没有固定的时间。春天征调那就叫调春天,因紧急事务而征调那就叫调急夫。】 【朝廷和地方官都有这个征调的权力。】 里正挨家挨户的打招呼:“官府衙门修整,一家出一个劳动力啊,半个月估计就能回来了。” 大家怨声载道。 “不去叫厢军来建,却来折腾我们。” “厢军怕是叫不动吧,那群军爷可得伺候着。” 里正两眼一瞪:“叫你们去就去,啷个那么啰嗦!” 【像之前说的北宋那乱七八糟的治黄,就每年都调万十万的民夫。】 【但赵匡胤也还是干了一些好事的,开始给民夫们包饭吃了,“一夫日给米二升”。】 ...... 虽然是夸他的,但赵匡胤很不高兴的耷拉下了眉毛。 仙画这先扬后抑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就不能有一天真的让他纯高兴一下吗? 赵德昭在一旁看着他的脸色,斟酌着道:“父皇的仁慈,连后世都知晓......” 赵匡胤没好气的挥了挥袖子:“行了,别说好了。” 不他想一想,陷入了彷徨之中:“厢兵......冗兵......杂徭......” 这些东西底该如何平衡? 赵德昭道:“不如取缔厢兵?” 赵匡胤拧眉否决:“不可!厢兵的重性可不单单在杂役上。” 厢兵可以为禁军的补充,而且吸纳了民间一些游手好闲的壮丁,让他们不能生事。若单纯的取缔的,反倒引起大麻烦。 赵匡胤在苦恼的时候,大宋民间的百姓们也在苦恼。 现在大宋才开国,各种弊端都还没有太露出端倪,因此百姓们倒不是太愤慨,就是很担心。 “这种可咋搞?那岂不是以后哪个官员脑子一拍想修个啥都能征调民夫?” “那他家建房子不也征民夫吧?” “瞧你说的,官员家里建房子,有得是人想冲上去的,还用征调?” 也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们都急什么?咱们住在汴梁城里,征召那也不是征召咱啊。” 周围的人一顿。 有人开口讥讽:“你喝多了吧?谁家还没个乡下亲戚啊?而且,时候搞得民乱,那辽军金军什么的又打来,你以为咱们就能逃得掉?” 怎么可能独善其? “就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真是又成了乱世,船一翻,谁都别想跑!” 在雅室中的太学学子们,听着楼下大家的议论声,也都感了上肩负着的偌大责任。 “等我回去就写一封奏章,必须得让官家明白这件事的重性不可。” 殊不知他们的官家正在无限的头疼中。 而仙画似乎还想再扔给他一个大麻烦,让他更头疼一些—— 【除了杂徭外,北宋还有一个很重的徭役制度,那就是职役。】 【简单解,就是官府管辖下的各种吏目,里正、捕快、邮差、消防员等等,都是民间征召人来做的。】 【可能有人想,这不是妥妥的公务员吗?挺好的呀!】 【不不不,北宋的职役不仅没有工资,食宿自,而且必须干满一年。并且,最后往往成为背锅侠。】 刚成为里正的富户愁眉苦脸的回自己家里。 妻子道:“这当了里正不是一件好事吗?怎么瞧你却像是天塌下来了一样?” 富户乎跳了起来,情绪激动:“你懂个啥?这就是推我出去做刀!里正最重的是干什么?是收税!可你瞧咱们这周围的税,好收吗?没一个是好相处的!” 妻子想了想周边这些人家的德行,也慌了:“那咋搞?” 富户颓然坐下:“能怎么搞,先收着呗,在是收不的那也只能咱自家垫上了。” 妻子顿时不乐意了:“怎么能咱们自己垫?” “不然呢?”富户放低声音,“你以为那群人觊觎的是什么?是咱们家的田!只我稍微哪里出一差错,那咱们家的田可就别想保住了!” 闻言,妻子也只能颓然的坐下了。 【成为里正还算是好的,最惨的是成为衙前的。衙前就是邮差,负责押运官府的各种东西。没薪资、路费自,然后当押送的东西出了问题的时候还需自己掏腰包赔付。】 一富户被任命为了衙前,需押解一笔税款去往京城。 “多少钱的税款?”家人问。 他回答道:“五贯而已。” 家人:“......行吧,好歹弄丢了咱们也赔得起。路费都不止五贯了。” 但是当富户来了京城之后,却迟迟拿不确认的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