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驾到——”
苏婕妤的大宫女没想到太后真的来了,这是她今天以来,听到最振奋人心的消息。
“拜见太后娘娘。”
“平身吧,苏婕妤如何了。”
“回禀太后娘娘,婕妤还未生产,已经疼得快没力气了……”
大宫女回答着,满心忧虑。
产房内的稳婆一听太后来了,直冒冷汗,两人眼神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慌乱。
“秋霜,你进去看看吧。”
“是。”
太后在大殿里坐着,很快就有宫女奉上茶点,而秋霜嬷嬷则随着大宫女来到产房内。
苏婕妤已经疼得头晕脑胀了,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需要保留力气,于是不再大喊大叫。
“嬷嬷……”
见到太后身边的嬷嬷进来,苏婕妤也没力气打招呼了。
“奴婢就在这儿守着娘娘,娘娘安心。”
秋霜处事稳重,宫中的腌臜事见过不少,一进来就见两个产婆战战兢兢地站在那边讨好地看着她,并没有守在苏婕妤的床前。
这让她想到了往年一些不好的事情。
既然太后在此,必不能发生意外。
她皱着眉,跟自己带进来的两个小宫女耳语了一番。
小宫女得了吩咐便出去了。
很快,就带了个稳婆进来,前面的那两个被带了出去。
苏婕妤的大宫女不解:“嬷嬷……这……”
“没事,不过是看她们的本事不到家,换一个罢了。”
新的稳婆动作很麻利,跟刚才只看不做的稳婆不同,上手摸过胎位之后便判断这胎不好生,得催产,否则对母体和孩子都不好。
大宫女一听,直接慌了,“这可怎么办!”
“姑娘莫慌,我先给娘娘正位。”
稳婆的手法很好,经验丰富,扬声道:“再去端碗人参汤来。”
命令一下,很快就有人去端了上来,给苏婕妤喂下。
等苏婕妤恢复了点力气,稳婆便道:“娘娘,要开始用力了。”说着,稳婆的手便开始推压苏婕妤的肚子。
“啊!——”
“别喊,用力!”
“呃!——”
苏婕妤只能咬紧牙关,不断用劲。
她的内心,此刻是从未有过的灰暗,她从未想过,生孩子是如此痛苦。
更恨的是,皇上连来看她一眼都不愿,她好痛!
她恨!
她好恨!凭什么!
凭什么!
“哇啊——”
一声婴儿啼哭响起,苏婕妤凭着一口气终于将孩子生了出来。
转眼便卸了力气,晕死过去。
“娘娘——”大宫女慌忙查看苏婕妤的情况。
稳婆看过了之后道:“没事,只是没力气晕过去了,先熬点粥,等下醒了让娘娘吃些。”
很快秋霜嬷嬷就带着稳婆出去,两人抱着孩子给太后看:“娘娘,是个男孩。”
孩子看起来健康壮硕,很好养活的模样。
太后的脸上泛起笑意,“好,都有赏。”
寝宫上下,一片喜庆。
太后在苏婕妤安顿好之后便先回宫了,但出于还留了个宫女在这。
苏婕妤的大宫女对此感激不尽,对着太后拜了又拜。
太后回去之前,秋霜嬷嬷将产房内,之前那两个稳婆带过来的篮子给带走了。
那篮子里装着的是一个已经没有呼吸的女婴。
秋霜看到这个,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事既然到了太后面前来,自然不会当作没看见:“敢在宫中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真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要查,便不会轻易放过。
两个稳婆先承受了怒火。
这两个稳婆还是太后赐下去的,出了这等事不查清楚,太后的颜面何存。
已经许久不问事的她决定亲自审问。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太后威严一摆出来,底下跪着的稳婆吓得直哆嗦,只顾着拼命喊道:“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证据确凿,她们无从狡辩。
“说!是谁指使你们做的。”
两个稳婆哆哆嗦嗦就是说不出来,后来太后直接让人拖下去上刑。
两个稳婆年纪也大了,承受不住酷刑就认罪了。
“太后娘娘,她们说是受沈贵妃指使的。”
秋霜嬷嬷说着,将记录好的口供呈上前来。
太后看了,嗤笑一声,意味不明道:“有些人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这话中的有些人,也不知道是指谁。
“既然事关沈贵妃,那就让人去请皇上吧。”
皇上收到消息时,正好在沈贵妃的寝宫里陪她。得知稳婆是受沈贵妃指使,要给苏婕妤的孩子来一出偷天换日时,沈贵妃正好就在旁边听到了。
事关名誉,沈贵妃自然就同皇上一起来了。
沈娇怡一贯是不会轻易动手的,她什么也没做,坦坦荡荡。
而皇上是不相信沈娇怡有那个本事。
贵妃寝宫被他布置得如铁桶一般,不说旁人进不去,里面的人若是有个风吹草动,也都会被知晓。
皇上来只不过是想替贵妃出头,看看谁人这么蠢,在这个时候来个栽赃嫁祸。
皇上首先想到的是苏婕妤,她自导自演。
苏婕妤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人不是很聪明,还很顽固,争强好胜,难免会有歪心思。
但转念一想,若是如此,太后也不会查不出来,听说都快难产了,苏婕妤再蠢,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皇上在来的路上便把后宫的女人都过了一遍,在猜测最有可能得人。
而沈娇怡也同样在想,后宫之中,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既可以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