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不懂这些事,不跟你计较,我只能说,扒出来点什么还能防范,一点都扒不出来才是最恐怖的,光这种公开账号能知道啥,肯定都藏在小号和小小号呢!”
“有犯罪史吗?”祁未仿佛完全不在意这个话题。
“没有...还是党员呢。”文桥说道。
“那就行。”她轻松说道。
“...怎么就行了?”张前京这次格外坚持,“祁未,你不想想你投了多少钱,万一出点什么事,这么多年都白打拼了...你别这么冲动。”
“哎呀不至于白打拼,我还有上海两套房呢。”祁未笑着宽慰他,“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们不是一直用最适合的人吗?”
她不怪张前京的谨慎,他们已经合作很多次了,相互了解,张前京会阻止她,都是因为关心她,其实她也觉得自己的选择很大胆,但昨天的这个决定,是心脏鼓动着她做的,她自己也拦不住自己。
“姐...”文桥弱弱问道,“你确定他是最适合的人吗,你不是去选学生的吗?”
半个月前,文桥受谢总之命去向祁未提议松山大院的时候,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都是小孩子怎么演三十岁的人?”她当时语气很不好,不仅是因为这件事不靠谱,更是想通了背后的利害关系,想通了谁在等着这一出,“桥桥啊,我都快退休了,能不能别给我整这种奇怪的事,我不想晚节不保。”
“你怎么就退休了!”文桥最怕的就是听到这句话,乖巧地坐到她身边,认真说道,“你不管去哪我都跟着你,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什么都能干你知道的...”
听他说着这些不知道听了几百遍的话,祁未一边跟他开玩笑,一边顺手翻开了他递过来的松山大院的资料。
仅仅是看了第一页,就让她止住了话头。
文桥看她出神,问道:“怎么了姐?”
祁未没回话,他便跟着她的视线看向手中的资料,第一页正是松山大院的合伙人介绍,上面赫然列着两位合伙人的照片和姓名。
“贺尽松”
“江则峪。”
“文桥。”祁未突然出声,“这松山大院,我们还是去一趟吧。”
“...啊?”文桥不解道,“怎么突然又要去了?”
“去看看吧。”祁未抬起头说道,“不是说很有潜力吗,去交个朋友也不错。”
她确实没想从那些高中生中选出嘉措,也没想到能看到江则峪演嘉措,但她...确实是冲着江则峪去的。
去之前,她没有确认他在不在,也没有在和贺尽松聊天时多问他,那一天的“去看看”。好像是某种延续多年的惯性,自然而然地发生了,顺从了。
“去看看”的意图充其量就只有去看看,因为好奇的私心,但看到后就不一样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或者说是第一次亲眼见他,还没有仔细掂量是什么心情,这么多年来的专业经验让她不由自主地就给他定位。
江则峪是一位内收型的男演员,他的形象气质在整个大陆都是非常稀少的,大概得益于他家里的藏族血统,他的骨相极突出,长相英俊而不女相,硬朗又很精致,多年的沉淀更赋予他复杂感和神秘性,眼神却是清澈如玉的,他站在那里,人物的鲜明、韧性和其他特质自然而然就带了出来,换句话说,就是天生的电影脸,这种天赋加上后天的沉淀,更加无人可及了。
他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又有扎实的表演基础和强大的情绪感染力,这两个特点一般很少能在一个演员身上同时出现,因为这说明他的调控能力非常出众,是个兼具大荧幕和小荧幕的成熟演员。更令人惊喜的是他对角色的理解和创作能力,体态、肢体、小动作、细节设计,都能到位地表达出角色特性和状态,让观众身临其境,情绪完全被调动,悲他所悲,痛他所痛。
这一场戏就已经够让他显山露水,和十年前完全不是一个水准,祁未那一刻也很好奇,好奇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他有这样指数级的上升。
调查后才发现,他这些年去进修了,还一直在国外拍一些不知名的电影,日本欧洲美国都有,虽然国内对那些作品毫无认知度,在当地国也都算是冷门作品,甚至好几部都没有公映,但他还是一部接着一部拍,自得其乐。
有风险吗?有。
但,那又怎么样呢,再怎么样,她都能顶着。
“就这样定了,我先去把他搞定,然后去见投资方。”
祁未下了决定,张前京就不再阻拦,因为他知道怎么阻拦也没用,但还是好言相劝道:“要不还是先跟投资方说下?”
“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不都同意了吗。”祁未从沙发上坐直了,揉了揉自己的腰,“导演同意,编剧同意,制片同意,投资方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