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敢吗?”苋融挑衅般地笑了笑,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程正渡凝眉纠结着。
他当然敢,只是此刻的他,突然感受到体内那令人头疼的蓝色火焰再次蠢蠢欲动。
他心中暗自庆幸,刚才被苋融捆绑住,否则现在他肯定会失去控制,再次靠近她。
一旦真那么做了,即便苋融不把他当变态,他的自尊也难以承受如此的耻辱。
当然,苋融肯定会将他视为变态。
他狠狠地咬了下舌头,这才勉强抑制住差点发出的怪异声音。
他绷直身体,努力往后退去,试图与苋融保持距离。他哑着嗓子回答:“并非不敢,只是觉得可惜。”
苋融眉梢轻挑,神情玩味地说:“还是不敢。”
“如何不敢?”程正渡脸色骤变,怒气冲冲地瞪着苋融,“朕只是惋惜如今才能掌控身体,若是时机早一些,能在赵王入京之前将其铲除,或许重黎朝的乱世风云就能被改写。
八王之乱,到赵王登场,还有四位叛王尚未出场。
那四位执掌兵权的叛王对重黎江山和百姓的危害才最深重。然而,赵王恰恰是他们祸乱之源的始作俑者。
对这个观点,苋融也深以为然,她继续分析道:“你说的不错,赵王夺权后,开创了封百官的先例,影响极其恶劣。
后来的叛乱王纷纷效仿,百官尝到权力甜头后,对国家忠诚消失,只期待下一位造反王登基,以便多次升官加爵。
每个乱世都有自己的困境,而重黎朝的困境在人心。
动荡导致叛乱之王层出不穷,人人渴望皇帝位,甚至引狼入室,以至于天下大乱。”
苋融那边认真地分析着。
而这边的程正渡却再一次不可避免地走神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刚才的激动使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前挪动了不少。
更为糟糕的是,他的脚此刻已经失去了控制,不可遏制地向苋融的脚探了过去。
借助蓝色火焰特殊的能量,无论在多么黑暗的环境中,他都能清晰地看到苋融的身体。
例如现在,他低头便能看到苋融的脚。
皇帝和皇后的睡袍都非常宽松,质感柔滑如丝。
当她侧卧在床榻上时,从脚踝处涌泉般流淌而下的衣角显得异常轻盈。
衣角下露出了她如玉般嫩白的肌肤,更是无比撩人。
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的程正渡身子猛然僵住,脸颊泛起大片红潮。
他这是在干什么?
这种行为简直是变态至极,无耻之尤!
他被自己无耻的行径深深打击到,死死闭上眼睛,绝不向那“蓝色火焰”屈服。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竭力回想着苋融的分析,沉声说道:“若再迟疑,后面恐怕更无法挽回。
如果能赶在赵王篡位登基之前,就把他除掉,也可让后来的那些叛乱王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这样,朕就不会被流放,历史上为了保护朕而死的人才季中侍也就不会死。历史的走向也能被彻底扭转。”
说到这里,他猛地睁开双眼,充血的双眸死死盯住苋融,一字一顿地郑重宣布:“好,这个赌约,朕应了!”
苋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程正渡,发现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成熟。
经过七年的磨炼,他的热情并未消退,反而变得更加热血中二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和困扰,导致他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
可惜此时光线越来越暗淡,除了他的轮廓之外,她无法观察到他的微表情和微动作。
如果能够看清更多,她或许还能够对他的心理状态进行更为精准地分析。
她开始思索更多的细节:“我能为你做得有限,我并非历史专家,也没有特殊的辅助系统。
对于这段历史,我的了解仅停留在表面层面,我的许多见解不过是借鉴他人的观点。剩下的更多需要你自己去探索。”
程正渡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脚竟然在不受控制地向她的脚慢慢移动。
他眼看就要触及她粉色的脚趾。
程正渡咬紧牙关,强行收回自己那不听使唤的大脚,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流淌,勉强笑着说:“没关系,只要你能帮朕跑跑腿,在遇到意外时,替朕给那个赵王补上一刀就行。”
然而,苋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请求,“我说过,这将是对你的一种考验。你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
我能提供的帮助,仅仅是作为皇后的身份,静静地坐在你身边,见证你的成果。”
程正渡:……
他咬紧牙关,冷笑道:“朕甚至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不仅白天无法现身,晚上一旦被灯光照射,还会再度被封印。”
苋融不以为意地瞥了瞥嘴,神情淡漠地说道:“杀一个人,又何须花费多少时间?你的时间已足够。”
“说得轻松!”程正渡被气得咳嗽了两声,“朕今夜才得以现身,却并无心腹之人,也没有可依靠的势力,更没有任何可用之机关。要在这样的条件下设计击败赵王那个杀人如麻的武夫,谈何容易?”
苋融言辞锐利,如刀锋般逼人:“倘若连此等难题都无法解决,又凭何自信能一统天下?”
程正渡不甘示弱,“一位能驾驭天下的英明领导者,最为卓越的品质,并非自身武艺高强,而是善于运用人才。朕此刻正欲借助你的才华。”
“那你得收服得了我才行。”
“朕正在说服你。”
“我向来不受他人的劝导,只会因为对他由衷地敬佩而心悦诚服。如果你能在这劣势之中,独自击退赵王,我将对你由衷地钦佩,愿意同你合作。”
程正渡的青筋在额头上凸显。
毫无疑问,苋融言中之意并非夸大其词。
倘若连这样看似不可能的任务都无法完成,那么在未来更艰难的挑战面前,他们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