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本《自知之明》被放在她的笔记上。
“人文区三排08柜二行第5本。”
顾姒想要拿回笔,却被姜深一躲。
“你给我放的?”
“不明显?”
顾姒用姜深的话反问回去,语气中带着一些不耐烦。
姜深是不是闲的,没事拿她的笔干什么?
“书为什么为放在我那里?”
顾姒眉头紧皱,说:“盖着肚脐眼,避免着凉;书,随便拿的,觉得合适。”
她就不应该多一下手,还好还有一支笔。
顾姒从背包中重新找出一支笔,继续书写“拦腰截断”的汉字,却怎么看怎么奇怪,只得让它“中道崩殂”。
姜深的大脑则被一句“合适”给绕晕了。
合适?书怎么合适了,怕着凉不应该用毯子吗?他没反应过来。
再低头一看,硕大的九个字映入眼帘:《论生物与人的相似性》。
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你不会是在夸我吧?”姜深有个大胆的想法,他并不希望被证实,好奇心却促使他试探性问出口。
好在,顾姒干脆利落地否定。
“准确地来说,不是,”顾姒斟酌了自己的用词,“是希望你能知道档存馆是一个学习的地方,虽然你不学,但是你来了。”
她不理解,睡觉为什么不去用于睡觉的地方睡,而是大老远跑来用于学习的地方睡。
姜深:“……”
怎么感觉见到了老秦的翻版?还是说好学生开口闭口就是学习?顾姒同学,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会丧失朋友的?
没错,鉴于上午顾姒主动提出班级活动,姜深私以为两人已经混熟了。毕竟,平日里顾姒和其他同学说话不超过十句,而和他甚至主动展开了对话,四舍五入,两人已经是拥有共同敌人(秦清)的战友了。
只是,现在姜深同学的战友顾姒同学,好像狠狠背刺了他一刀。
没关系,力挽狂澜是姜深的强项。
“我是要退学的,在哪里睡不是睡,档存馆空着也是空着,我睡会觉怎么了?”
顾姒沉思,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说的有道理,那没事了。
顾姒低下头涂涂写写,好似姜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姜深:“?”
空气中怎么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尴尬?
秉持着“两人间必须交流”的信念,姜深彻底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极其自然地再次开口:“顾姒同学,你在看什么?”
顾姒笔尖一顿,抬眸望着嬉皮笑脸的姜深。
“……”
眼神中写满了“你不识字吗?你不会看上面的名字吗?”
如果说上午,顾姒对于姜深的观感有所回升,甚至因其退学的想法,而认为他或许和她有灵魂共鸣,那么下午,姜深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让顾姒会认为上午的自己是脑子抽了。
怎么有人会这么不识趣,不知道随便打扰别人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吗?
面对顾姒同学满脸的“快滚,别烦我”,姜深同学坚持自我,保持着领悟不到的信念,锲而不舍地自说其话。
“啊,是十二年前的卷宗啊,我看看,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他自顾自拿起卷宗念了一遍:“妻子为保护挚爱丈夫意外身亡”、“协晖帝国高层秘密潜入,平民设局全部击杀”、“震惊!平民担任左棣区督查局总督察长”……念到这里,姜深停了下来。
顾姒冷冰冰扫了他一眼,仿佛万年的寒冰,冻得姜深一激灵。
“看完了?”
不料姜深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紧锁,问:“你也在査54号案件?”
“54号案件?”
顾姒怔愣的表情让姜深感到困惑。
“你等等。”
姜深的身影消失在层层书架中,不一会儿,抱着一堆卷宗再度出现,最显眼的那份上写着鲜红的“54号秘密潜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