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仍然是我的一部分,我的意识操控着它,代替我去某些地方。”
娜茨卡仔细端详那个和自己相貌一模一样的拟态,带着点兴致勃勃的意味,别说,从这个角度看自己还挺奇妙的。
“我不知道...”芮妮拉迅速咬了下唇,力度之大,以至于牙齿在上面留下清晰的痕迹,她在不安。
关于无形之术的研究足以穷尽十世人生,在研究途中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自然也是被应允的,娜茨卡将手伸过去,女孩很快就搭了上来。
“还是变个模样吧,”她自言自语,于是拟态的面部再次发生变化,一张新的面孔出现。
“还不错...”她笑起来,拟态跟着做出相同的表情,两颗尖尖的虎牙露出,在灯下反射出点点微光,像是蛇的獠牙。
......
“比埃尔.威勒,今晚的目标就是他,”少年解释,语气有些不屑,“我追踪他有段时间了,这家伙狡猾又怯懦,只要打不过就会立即逃跑。”
他一如昨天那般,身上奇怪的饰品挂了一身,他看了眼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人影:
对方的脸被鳞面所覆盖,上面细密的鳞片随着扭头动作折射出冰冷的光芒,一件宽大的黑色带帽外套几乎将她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你可以叫我芙安。”来者如此自我介绍道。
娜茨卡毫不心虚地给自己的拟态安上了一个新的名字,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们是一个人。
少年随便点点头,每个人都有秘密,更何况是来自地下世界的。
不远处刚刚下车的中年男子似乎很谨慎,下了车又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危险后才走上台阶。
她从外套下伸出手比了个照相框,随着那人的移动,将其牢牢框死在里面。
“咔嚓...”声音很轻,像是黑夜里的一点幻听。
“这家伙应该不止是举报这么简单?”芙安收回手。
“大概他手里还有什么东西吧。”少年不甚在意,自己只负责解决掉他。
闻言,芙安隐藏在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皱起,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今天主要负责实施计划的人不是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她没等对方再开口就直接往后退几步消失在黑暗中,“请吧,飞蛾会让人遗忘你曾经到达过的地方,而丝绒会将这一切彻底隐藏。”
少年走到天台边缘,毫不犹豫地直接跳了下去。
......
比埃尔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暂住处,他将手提包丢到一边的椅子上,自己重重坐进沙发里,望着天花板长舒口气,也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连日加班的工作,上司的呵斥和键盘敲击声混杂在一起,吵得他脑神经突突跳个不停,即便回家后仍旧头疼不已。
他想起自家楼上几乎每晚都会爆发争吵的情侣,只觉更加厌烦。
他已经在哥谭某个不起眼的小公司以普通白领的身份躲藏很长一段时间,之前追踪他的人应该早就已经放弃追查了吧?
只能怪自己当时想都不想直接答应那个任务,结果到最后出了问题,指挥只是轻飘飘地通知他已经暴露,让他出去躲一躲,如果没等到接应,死了会尽量找人收尸。
还有自己带出来的东西...
比埃尔从兜里摸出烟盒,动作熟练地摸出里面最后一支烟点燃——
“咔。”
窗口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上面。
比埃尔动作略微停顿,将刚叼起的烟放下,从沙发缝隙中摸出一把枪,慢慢起身朝厨房方向走去。
窗口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自己上午离开时透气用的窗缝正不断往屋里透着冷风,带动窗帘的拉绳发出轻微的敲击声。
他望向屋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窗外雾气四起,浓白的水汽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吞噬着附近所有街道。
比埃尔走过去将那条窗缝合上,而后像是察觉什么般迅速回头,客厅里依旧安静,唯一不同的是,沙发上多了个人。
少年蹲在沙发扶手上,正皱着眉头将烟头那一点红光弄灭,他看上去极不喜欢烟味。
烟头被碾在烟灰缸中,少年做完后抬头刚想说点什么,下一秒枪声响起,他瞬间从那处消失。
比埃尔看着因为未能射中对方而遗留在墙上的枪眼,神色阴晴不定,自己甚至没有察觉到对方是什么时候潜入自己家中的。
他从桌底下摸出一把匕首。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一直跟着我有什么好处吗,值得你追这么久?”
“那个所谓的伯爵给你多少钱?”
视线里空空荡荡,无人应答,他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了,是神盾局的人?你们发现我了对不对?”
寂静在屋内持续蔓延,像是无形的幽灵,攫住了他的脖子。
比埃尔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整个人说不出的烦躁,“出来!”
他朝屋内那些可能藏人的地方连开几枪,可惜除了几个枪眼毫无所获,甚至连回音都像是落入泥沼,沉默地被吞噬。
只是此刻屋内的人警惕于随时可能到来的杀机,并未注意到这点。
退意再次萌生,他慢慢朝门口靠近。
细微的响动从头顶略过,比埃尔猛抬起头,一个黑影直直朝他扑过来。
......
芙安站在书房里,听着外面匕首相碰间夹杂着一两声枪响,肢体相撞,玻璃甚至木头掉落碎裂的声音,不禁摇摇头,光是听声音就知道两边都下了死手。
此刻她正站在书柜前,盯着里面明显按某种规律摆放的书籍,不得不说,这人的阅读品味还算不错。
她慢慢伸出手,捏住中间那本《基督山伯爵》水平往外拉。
从书本中间往外延伸出一根细线,另一端则没入柜中,娜茨卡费了点力气才将它从书柜中拿出来。
书被彻底抽出来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是刚做了拉力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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