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更像是企图代替我坐上老板的位置。”杰森点评道。
“怎么会呢?”娜茨卡摸摸脸颊,是自己意图刀掉对方的想法太显而易见了吗?她曾经确实打过冰山餐厅的主意,但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
有时曝光过度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杰森问,这姑娘身上常常透露着种非人感,并非总是,它只是在有些时候毫无征兆的流露,并且冲击他脑中那根警戒神经。
“我当然是人呀。”芙安理所当然道,“就像有些人追求武道,我们追求无形之术。”她极为狡猾地两者混为一谈。
“我们?”杰森感觉自己脑门上的筋跳了跳。
“对,我们,这个数量应该不算少,但能在这条道路上走多远,取决于他们的天赋和欲求,”芙安顿了顿继续说:“研习无形之术的家伙,大多不会将这件事显露于人前,因为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危险的。”
“无形之术?”
“我们追奉司辰...你可以理解为世界法则的人格化,但它们有时也被称为神,它们支配着气候变化、年节规律、历史发展,我们通过仪式来借助司辰的力量。”
芙安见对方皱着眉头,就知道他大概并不相信,但这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毕竟有人突然给自己胡乱灌输世界观,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不过如果你想了解更多,我可以给你推荐本书,《夜游漫记》,分一二卷。”
“这是什么?”
“大概是带注释的梦境手记,简单易懂,妙趣横生。”就像是密教典籍中的宝宝启蒙书。
她盯着对方,打算再看看对方还有什么疑问,她今晚心情好还能再解答一二。
于是在她的注视下,杰森开口:“如果成为你的赞助人,你能回馈我什么?”
芙安敲敲下巴,眼里掠过一丝笑意,“一场死亡...或者,其他什么的。”
蛾相之人从不会错过那些在街巷中穿梭的流言蜚语和情报,那些细碎的传闻编织起来有时便是真相。
“如果你想对阿卡姆疯人院下手,也是可以的。”她想起之前所有的听闻,慢慢悠悠开口,“你是想炸掉它,还是把里面的人都...?”她比了个手势。
“这些你都做得到?”杰森有些狐疑。
“不一定,我可以试试。”芙安笑嘻嘻道,“不过也有比较有趣的方案。”
那个屁股被狠踢了两脚的黄毛,至今仍未知道那天自己的老板和那个满嘴谎言的姑娘聊了什么,他只知道那两人最后是一副主客俱欢的模样,以至于他没能找回场子。
而后续的检查中,由于库房中少了一本古籍和一盒录像带,他又被踹了两脚。
......
月光被云层遮蔽,大片黑暗投撒在地面,一个人影从冰山餐厅离开,她寂静无声,行走间显得飘忽不定。
突然,她像是察觉到什么,迅速往前而去,扑闪急转之间灵活得像是某种带翼的夜行动物。
但她终究会落地,在察觉背后追击无法轻易摆脱后,她索性调转方向朝猎人扑去。
道格拉斯沉默地追踪着那个人影,毫无疑问对方有着蛾的性相,想要牢牢跟紧她不是一件容易事。
蛾比之其他性相更加捉摸不透,她几乎总是潜藏于暗处,你很难察觉到她所到达的地点究竟为何。
他这几日过得极为忙碌,在这座城市展开调查的体验颇为独特,像是有无数疯狗在路上走来走去,或许你还有机会平白挨一口。
即使GCPD愿意看在防缴局的面子上提供一些帮助,那几乎算不上什么,这是哥谭自身所决定的。
这座城市光它本身,就已经让人精疲力尽。
在哥谭,道格拉斯偶尔会怀疑更应该被抓进去的是谁。
但今天他一定要抓住那只蛾。
他看着那个轻盈人影突然转向,紧接着便以极快的速度朝他而来,就像飞蛾扑火,青年的大脑中念头不合时宜的产生,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他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攻击如约而至,却不像预料那般下了死手,蛾借力在空中一翻,柔韧的躯体以极为古怪的姿势避开他的攻击,随即从他身侧擦过。
“下次再见了,警探先生。”空气中只余一丝轻微的笑声和道别。
蛾成功逃脱了。
......
“莱德劳,你开车还能再慢一点吗?”芮妮拉瞥了一眼后座正安静望着窗外发呆的娜茨卡,将盒子端端正正置于膝上,压低声音催促道,“再这么下去明天早上也到不了。”
他们一行四个人正在从纽约回哥谭的路上,车速慢得足够芮妮拉在网络上再谈两场正儿八经的恋爱。
“你还不了解他吗?我们几个中间开车最慢的。”萝丝伸展了一下躯体,“谁让你抢方向盘呢没抢过他。”
“我又不想开车。”
萝丝一摊手,“巧了我也不想。”
所以总体上来说开车这个任务落在莱德劳身上并不奇怪。
“两位小姐,我还在这里呢。”莱德劳抱怨着,随即又以这条道路规定的最低时速慢悠悠开过一个弯道。
跟在后面的车猛按几下喇叭,随即超过他们加速往前开去。
“听见了吗,莱德劳。”萝丝突然问道。
“什么?”
“他们在骂你。”萝丝低头,弹了几下手指。
“......”
“其实我曾经开车挺快的。”莱德劳意图再挣扎一下,“只是自从前几年开始,越来越慢了...总之,有人愿意开车就不错了,各位女士。”
“等他的铸相提升至下个阶段就好了。”平淡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娜茨卡听他们互相挖苦斗嘴听了多久。
她将一直盯着窗外的视线收回来,通过后视镜对上莱德劳感动的目光,随即又移开,“铸相往往被与科技,工业,锻造联系起来,他只是关于科技方面的信息接收过多,又没有熔炼,大脑反应不过来。”
简单来说就是脑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