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的躯体像是绷紧的弓弦，在精准的时间，他猛地跃起朝那几个人攻去。
信奉刃之准则的人往往能注意到这世界上大部分角争的形式——树木与狂风的纷争，火焰与烟雾的纷争，河流与土地的纷争...而人群就是动机的不断碰撞，如此美丽。
刃无声无息地碰撞在一起，血滴坠落，痛觉自伤口蔓延开来，少年的呼吸逐渐加速至失控，他盯着正朝他袭来的黑影，眼睛像铸炉淬火，野心昭彰。
他渴望斗争，也渴望毁灭。
这是技巧与暴力构成的华美舞蹈，伴随着伤口产生，与生命不尽然的逝去，它永不止息，直至死亡的降临...
最后一人以武器抵住身体，望着支撑不住瘫倒在地的少年，“你为自己选定了结局。”
他拿着尖刀走过来，两眼发黑手臂颤抖，他举起了刀——
“哐当。”刀被抛弃在地上，一连串的血珠洒在地面，男人瞪大眼睛，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锐利之物割破了他的动脉。
黑影自其肩膀跃下。
“又见面了。”娜茨卡收起尖爪，朝贝利萨斯走去。
“...娜茨卡。”少年忍着阵阵耳鸣，勉强辨别出对方的声音，调笑道：“这个造型很适合你，不过你不该在哥谭吗？”
清算人存在已久，时间使他们对其他一些隐秘的道路同样有所了解，实际上，他们的线人无处不在。
“唔...最近在哥谭做了点事，打算出来避避。”黑猫毫不犹豫地跳上少年的身体，径自从伤口上踏过，行至胸口后蹲坐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似乎需要一些帮助？”
上次这家伙将她直接推下楼的事，她还记着呢。
“我不用。”贝利萨斯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几分颤抖，实际上那只猫正踩踏在他的肋骨断裂处。
娜茨卡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拍在他身上，“容我提醒你，超人暂时不在大都会，但等他回来，事情就不会那么妙了。”
奇怪的是，此话一出，她感觉到对方似乎反而瞬间就松懈下来。
少年沉默一下，“你有什么建议吗？”
“做个交易如何？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去找克罗薇特，就是大都会最著名的那个，说是我让你去的，她能帮到你。”
他是清算人，不是清理人，贝利萨斯很想这么吐槽，但是现在他太疼了，疲惫和疼痛使他说不出话。
他目光有些涣散地盯着夜空，片刻后气息微弱地开口：“你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吗？”
“抱歉，我忘记了。”娜茨卡毫无愧疚心，轻巧地自对方胸口跃下，相应的反作用力促使他又闷哼一声。
“忘了问，你怎么也在这？”黑猫转了几圈，看着贝利萨斯摇摇晃晃站起来。
“打工啊。”少年语气虚浮，眼前阵阵发黑，“人总是很容易没钱的。”
对于这个答案，娜茨卡不置可否，“我以为清算人只以岁月为交易。”
“也有落难自降格调的。”
谈话间，贝利萨斯已经将尸体堆叠在一起，随即他不知从身上何处摸出一个手机，拨通电话：“对，是我，履行你之前的承诺。”
他扬起头飞快地扫视四周，目光在路牌上停留片刻，随即利落地报上地址往前走去。
“不走吗？”他见娜茨卡还蹲在原地，挑眉问道。
“我以为你会想避开我。”黑猫脸上好像有种似笑非笑地意味浮现。
“听从劝告同样是一种美德。”
他不认为听从劝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贝利萨斯深吸一口气，更何况他是真的需要处理伤口。
在一人一猫走出段距离后，几辆车从远处驶来，又飞速从他们身边驶过，随即在那段施工路段旁停下，几个人扛着工具就从上面下来。
娜茨卡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并不算显眼属于莱克斯集团的标志，现在她确信那几个人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了。
“你还搭上了卢塞？”她的语调有点带着点刻意的夸张。
“不算。”贝利萨斯说：“只不过刺客联盟和清算人之前有过合作，我是负责对接的那个，这次卢瑟有活，他们就直接找到了我。”
“消息还真是闭塞。”娜茨卡随口感叹着，要知道对方都已经叛出清算人，他们居然还能找上他。
“万一是我的技术比较好呢？”
“但是我想谦虚也是一种美德。”
......
克罗薇特深夜被吵醒时，看见屋外站着个浑身是血，看上去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皮肤的人时，原本还尚存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
“我们这里不教尸体跳舞。”
眼前那人一动未动，克罗薇特皱皱眉，正打算将门重新关上，对方扶着门框的手一松，整个人便直直往前倒来。
“啊...我的地板。”她哀叹一声，随即将人拖进去。
才来大都会就为她找活干，真有你的，娜茨卡。
大半夜被人惦记着的娜茨卡猫猫此刻已经通过半开的窗户，重新钻入某个记者家中，并且在对方回家时，送上一声猫叫。
“嘿你是饿了吗？”克拉克听见后，满怀期待地凑过来，于是看见了那碗丝毫未动的猫粮。
“这样对身体不好。”他试图教育娜茨卡，“即使是蝙蝠侠，他的管家仍然会坚持要求他一日三餐...你长得还挺像他。”
他说着揉了一把猫头，像是来了兴致般，压低声音模仿道：“I’ am Batman.”
为什么？因为她也是全身黑漆漆的吗？娜茨卡的猫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克拉克奇异地感知到了她的情绪，随即激动感叹道，“臭脸以后你们更像了。”
坏了，自己成替身了。
娜茨卡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盘起身子不再搭理他。
......
哥谭，莫兰书店。
深夜的书店罕见有人光顾。
娜茨卡从柜台后抬起头，看着那个带着满身血腥气和硝烟味进来的人，“有什么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