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萨斯扬眉,随即笑了笑,但整个人仍然安稳地坐在椅子上,甚至支起的那条腿都没丝毫挪动。
“什么?”刚刚才追上来的华生并未听清,于是下意识反问一句。
夏洛克锐利的视线依次扫过走廊上所有人,杀手...小众宗教信仰者...大公司员工,奇妙的组合。
他的嘴上没有丝毫停顿:“你知道吗约翰,那个胖子该盯紧的人是他们。”而不是自己。
这话听上去似乎有些冒犯,华生连忙歉意地冲他们笑笑,随即又追着夏洛克往前赶去。
“他...”琳达眉间形成了道浅浅的沟壑。
“不要紧,”娜茨卡收回目光,她似乎并不担忧,“我猜剩下的旅程会很有趣。”
......
“看见这些伤口了吗?”夏洛克趁人被送入停尸房还无人认领的间隙,偷偷溜进去,将对方重新从冰柜中拖出来放在解剖台上。
“没有一击致命的伤口。”华生看着那具尸体,上面满是各种钝器打击、挫压等作用造成的损伤,皮下出血是再常见不过的状况。
他们追着此人一路从伦敦来到维尔特郡,原因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兄长在几天前,那位并不爱走动的“大英政府”,光临了贝克街221B。
“我认为你不会拒绝这个案件,”年长的福尔摩斯坐在沙发上,他盯着夏洛克翻动资料的动作以及逐渐专注的神态,就像是盯上猎物的鹰犬,于是露出个礼貌却事事在掌控内的微笑。
“我拒绝。”夏洛克将资料丢回茶几上,自己一头倒在沙发上,顺势将沙发上的毯子往上一拉,直接将自己从脚到头盖了个彻底。
“作为咨询侦探,我为你提出的咨询意见是,自己动身前往,还能在下次与母亲见面前减上几磅。”
“麻烦,”他的兄长笑了一声,慢慢站起来往外走去,他好像并不在意夏洛克的拒绝,“这是为了国家安全,夏利。”
夏洛克蒙着头躺在那一动不动,直到大福尔摩斯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华生,订票,我们马上出发去威尔特郡。”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语气高昂而亢奋。
“你不是刚刚拒绝吗?”
“噢是的,以私人的名义,我可不想为那个死胖子办事。”
......
“拳击伤、足踢伤、柱形棍棒伤,噢还有动物咬伤,真是丰富的伤口种类。”夏洛克飞快地扫视那具尸体全身。
“他是被活活打死的。”华生皱起眉,“他从伦敦来此后很快就遭受重创,再被当地居民发现送来医院,但身上的伤口显然是多人所为。”
他想起车站导览手册的介绍,在前往巨石阵的路上,需要穿过大片的原始森林,而在靠近森林的村庄小镇中,居住着大量的本地人。
他们每年有部分收入便来自为旅行者提供服务。
而这个人正是在村庄附近被发现的,他为什么没有求救?是来不及吗?
现在是旅游淡季,据此处旅馆的老板所说,这周来此的外地人并不多...那么在这里哪个群体更有可能攻击人呢?
华生像是想到什么,停尸间无处不在的寒意突然自脚底往上窜,飞快地蔓延全身,“所以更大的可能,是这里的人杀了他?”
“显而易见。”夏洛克将裹尸袋重新拉上,两个人一个搬头一个搬脚,将尸体又重新放回冰柜中。
“据那个死胖子所掌握的资料,这里有不少人信仰着巨石阵,而且有不少外地人在来此后,也选择长久地停留。”
冰柜把手的凉意似乎长久附着在华生手指上,想通后他突然觉得整座小镇都变得危险起来,似乎无论何处都有眼睛在盯着他们。
“把你的神经放松点,约翰,若真如你所想,他们也不必先将人送去抢救室,再来停尸间。”夏洛克看一眼便知道华生所想为何。
“那我们接下来先去哪?”从里面出来,华生深吸一口气,盘算着是先去当地警察局尝试沟通,或者准备进入村庄。
“去试试组队。”夏洛克的声音平淡无波,转头又顺着长廊往回而去。
“你们是说,想跟着我们一起旅游?”娜茨卡盯着去而复返的青年的下巴,思路跑偏,好像有点长?
她正忙着回复来自哥谭的消息,某个姓韦恩的阔佬不知为什么又突然想起了她。
“是的。”夏洛克一笑,此刻他变得像是个腼腆青年,面上尽是不好意思的神色:“我一来此地,便意识到你们是同样对巨石阵有所向往之人,只是你知道的...最近大环境似乎不太友善,或许我们可以搭伙前往。”
这显然是及其差劲的搭讪和理由,华生跟在后面,咳嗽一声憋着笑,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愿把目光落在前方,对夏洛克的表演,他多少觉得不忍直视。
夏洛克说得隐晦,不过娜茨卡对他的胡说八道并不在意,毕竟有的时候,理由是否合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知道和能做些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入场券。
“好啊。”于是她点头答应道。
......
“你们要去看巨石阵,然后希望我给你们一些建议?”旅馆老板看着眼前一堆人,抽了抽嘴角。
记忆回到今天清晨时候,那辆溅着泥点、车身布满划痕的车伴随着一个极猛的刹车停在门口,成功将正在开门的老板溅了一身水。
还没等他发怒,车门被打开,像是水泥车“卸货”般从里面倒出一大堆人,就躺在他脚边。
老板:......
还没等他想清楚这是否是早起造成的幻觉,或是确认一下这群人的生命是否尚存,从驾驶座探出个脑袋,语气讶然:“哎呀,你们就这么急着下车吗,我车还没停稳。”
随即,那堆人中,其中一个颤颤巍巍朝司机竖起根中指。
“啧...”莱德劳咂舌。
“不好意思,”从副驾下来位皮肤有些苍白的女士,她语带歉意地冲他解释:“我们团建,来时的路有些陡。”
这只是来时的路陡那么简单吗?他们更该先去医院而不是旅馆吧?老板看着那群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