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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1 / 2)

“福尔摩斯先生很坦诚呢。”什么话都往外说,娜茨卡看了一眼夏洛克,意有所指。

“再不说实话就没命了。”卷发的侦探装作没有听懂,历史对他而言并非难记之物,古罗马曾有皇帝名为埃拉伽巴路斯,其从小就被送入太阳神庙当祭司。而他在即位后所喜欢用的称号埃拉伽巴路斯,便直译为太阳神的虔诚事奉者。

“我们与埃拉伽巴路斯相同,皆为太阳神的狂信徒。”他的语调又抬高了一个调,神情激动。

四下无回应。

华生沉默片刻,正打算附和夏洛克,结果一个声音先于他响起:

“骄阳终将自血中再次升起!”娜茨卡将手松开,怀中的猫便配合的从她怀中跃下,借着林间黑暗,无声无息就溜进草丛中不见踪影。

她像是喊口号般振臂一呼,惊得周围人俱是一抖,大概是从未见过娜茨卡如此亢奋的模样。

“额对对对!”莱德劳回过神来,一手抓一只胳膊,配合地将克罗薇特与芮妮拉的手提起来,“骄阳终将升起!”

“你们都信骄阳吗?”明明骄阳被分裂时的伤口也不错啊,贝利萨斯以仅仅周围几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一句,“那好吧,骄阳!”

华生看着周围高高举起的胳膊,几乎将他的身影淹没,自己还需要喊吗?

他的纠结并没有持续太久,原本离开的人又再次折返,“你们几个,跟我走吧,我们村长要见见你们。”

跟着看守往前走,树木逐渐稀疏,人类行走时留下的脚印却密集而杂乱,看守们正尽着他们应尽的职责,他们目光落在陌生来客的身上,就已经诉说了其中的审视、敌意或者好奇。

华生想起那个传闻,许多人原本只是来此旅游,却不知为何定居下来,是因为信仰吗?

“有些只是雇佣而已。”走在他旁边那个名为芮妮拉的女人正看着他,似乎洞悉了他的疑惑:

“人多了就很难一条心,他们可以是雇佣,也可以是因为信仰或者其他种种。”

真正研究无形之术,信仰司辰的又有多少呢?

再往前走,视线豁然开朗,巨石由早已逝去的祭司排成整齐到偏执的行列,时间洗去了曾经因祭祀而浸染于上的血渍,它们在黑夜中静默的伫立着,漆黑的亚麻随微风摇晃,一如千年之前。

巨石阵四周围了不少人,似乎正在做着什么,手头动作一刻也未曾停歇。

一个打扮普通的老人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听见脚步声靠近,又转过头来,“就是你们信奉骄阳吗?”

“是我们。”娜茨卡点点头,面上浮起些许激动的神情。

“那是已经死去的神明了。”老人面上神情仍未松懈,他就像是秃鹫,虽已老去却仍狡诈而凶恶。

“但我们仍然信仰着他。”

“如果是家族信仰,你们早该来此,可若非家族的影响,你们又从何处得知?”

“自梦境深处。”娜茨卡语气仿若置身迷幻,“光自梦中的裂隙倾泻而下,醒来时我常常泪流满面。”

老人不再说话,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缓缓开口:“既然如此,你们愿意为祭祀尽一份力吗?”

“当然。”

话音落下,原本包围着他们的看守又迅速举起了枪。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芮妮拉佯装不满道。

“信奉太阳神,自然需要祭祀。”老人笑笑,“我们的祖先因信仰定居于此,千年来总是是如此。”

若有缺失便要补全,用他们正好。

他望向看守:“将他们带去巨石阵那里。”

夏洛克望向四周,寻找着可脱身之机,这时,一只手戳戳他,声音若断续的游丝般传来:“你和你的助手如果想知道这里的奥秘,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剩下的人都可以帮忙。”

但这句话中,唯独忽略掉了她自己。

他敏锐侧目,却见娜茨卡一本正经地直视前方,根本未看他,目光坚定如真正的狂信徒。

在远处起伏的衰草中,黑猫缓缓睁开了眼睛。

......

娜茨卡在亚麻从中打了个滚,随即晃着尾巴看着包括她的另一部分自我在内,大家一起被押着往巨石阵方向而去。

巨石阵曾为骄阳的供奉之地,然而在其遭受白日筑炉的分裂后,那些信奉者的信仰同样也发生了分裂与变化,直至最终变异为不可理解之物。

毫无预兆的,枪声在黑夜中响起,随即她看见有人一拳打在看守面上,然后一伙人疯狂往前跑去。

就这么逃跑了吗?猫脸上的胡须轻微地颤了颤,她看着跟在夏洛克等人身后的看守们,以滚雪球的速度增加着,不过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于是她伸了个标准的懒腰,随即也往前跑去。

以黑夜和毫无预兆的冲突为掩护,今夜巨石阵将向她大开蜕变之门。

猫以四肢行走于大片大片的亚麻中,千百根亚麻舔舐过它的四肢,刺痛自脚底传来,作为回馈,点点细微的血迹便留在了植物茎杆上。

丝绒给出的最古早的教训:音乐之间即无声。

而现在,她便要抛弃自身的足音。

老成猫仔,那无言的猫形生物,丝绒的具名者,受血吸引离开居屋的根基,在巨石阵中夜下起舞,猫形的拟态将在那与其共舞,直到它教会她所有舞步声的终结。

巨石阵外骚乱仍在持续,石岗内却静默无声,猫形生物在夜下起舞。

“砰!砰!”枪声接连响起。

“你们...站住...”看守们上接不接下气地跟在那群不速之客身后,累得手中枪都拿不稳,真的不行了,那群人为什么这么能跑?

“继续跑啊!”贝利萨斯已经跑在所有人最前面,他瞥见从斜对角冲出的看守,一个肘击怼在对方腹部,顺手抢过对方手中滑落的枪,几下功夫,那柄枪便被拆成零件丢在地上。

他大概是所有人中跑得最欢快的那个,实际上,照他的话来说,这还比不上曾经的训练强度。

“一直跟在后面那个家伙的枪,你怎么不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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