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范末洋要是在这儿,还会说她是班花?
之圆理解地点头,“很多人不敢吃的,尤其是小孩子,豆包这样胆大的难得。”
她说着,拇指和食指捏了个心,轻轻吹口气,把心送给豆包。
豆包乐坏了,身子一扭,屁股一撅,扎猛子似的把脑袋扎进辛禹安怀里,很快又转过来看之圆,咧开刚出了几颗小米牙的嘴,咯咯地笑。
小崽儿还挺有劲,辛禹安差点没摁住。
他听出之圆拿话挤兑他呢,他可没傻到为了证明自己勇敢就去吃脑花。
“陈之圆,我不叫狗蛋蛋。”
“哦。”之圆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早就知道是我,昨天故意耍我?”
之圆没否认:“我就是开个玩笑。”
哪句是玩笑?娃娃亲叫狗蛋蛋,还是她想见狗蛋蛋?
“你不是怕人知道嘛,”之圆嘴唇辣得发麻,朝豆包眨眨眼,又说,“以为我不认识你,不是更好?”
这事儿倒弄成她为他好了。
辛禹安没接话茬,问:“为什么我不记得?”
之圆简直被他问住了,她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记得……想了想,试探着问:“可能因为,你当时跟豆包一样,还是个宝宝?”
辛禹安的脸腾地红了,正好听见他爷爷喊他,忙站起来抱着豆包跑了。
芬妹妹是他爷爷开的餐馆,地方不大,供应简单的早中晚三餐。早些年他爷爷亲自掌勺,这两年腰腿不好,才从外面聘了厨师,自己不大在店里待着了。
辛禹安很少来,姑姑他们明天回凌南,今天一家人在店里吃个饭。刚在楼上看见陈之圆就觉得奇怪,蒲花街在老城区,附近没什么商圈,她怎么会跑这儿吃饭?难道住在附近?
发了条信息问范末洋电子厂家属楼在哪儿,范末洋秒回:蒲花街。
晚上回家,豆包在车里睡着了,手上还抓着之圆给的毛球。
这毛球原本蓬松的白毛粘了糖汁,脏得一绺一绺的。
辛禹安挨着他的儿童座椅,小心地把他手指掰开,拎起毛球看了看,一脸嫌弃,脏成这样,不能要了。
可一直到家也没扔。
洗澡前顺手丢在了洗手台上,洗完出来,实在看不过,干脆跟毛巾一起搓了。
没想到糖渍异常顽固,洗了几遍都洗不干净。上网搜了一堆妙招,挨个试,折腾到半夜,鬼鬼祟祟地摸进厨房,烧了锅热水,总算洗出来了。
第二天下午去步行街拿游戏机,辛禹安看了眼昨天遇到之圆的地方,她竟然又来讨饭了……
之圆戴了顶帽檐起毛边的黑色鸭舌帽,蹲在榕树下,没注意到辛禹安。
早上论坛的敏姐领着警察来过了,小乞丐什么都不肯说,本来想送他去救助站,谁知道这孩子滑得跟泥鳅似的,找机会溜了。
他今天不一定会再出来乞讨,可之圆还是想碰碰运气。
结果运气还不错。
蹲到四点多钟,小乞丐露面了,还从步行街那个口出来的,中午过来之圆就进去转了一圈,没发现他,不知道藏哪儿了。
她起身去追,这回没落下罐头瓶。昨晚回去,她拿绑头发用的旧丝带在瓶口缠了一道,有了带子,往肩上一挎就行。
还是那条巷子,之圆怕再跟丢,追得比前两次紧。
小乞丐在第一个路口右转,接着两次左转、一次右转,又回到了刚才那条路……
之圆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强迫症,上回左转放烟雾弹,这回右转,两回的路线对称。
天热得人头昏脑涨,免不了有场雨要下。
之圆跑得气喘,正想打起精神继续追,小乞丐停下来了,垂手站在台阶上,眼神凶恶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