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梧骑着马回到了重侯府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风荣的住处,重侯府铺天盖地的白色让姜凤梧觉得渗得慌。
姜凤梧来到风荣的住处时阿雅拦住了他说:“我家公主病了,病得很重。娘娘嘱咐过不见客人。”
姜凤梧询问说:“可是受了惊吓?”
阿雅垂目说:“那么血腥的场面怎么可能没被吓到。”
姜凤梧对阿雅说:“那就辛苦姑娘照顾好公主,我还有要事在身,拜托姑娘在公主醒了之后告诉她我来过了。”
阿雅说:“特使大人慢走。”
姜凤梧离开风荣的住处来到了风姿的住处,比起风荣的悲伤过度风姿却没了往日的病态。
姜凤梧很是狐疑,难道从前风姿的病都是装出来的?
一身丧服的风姿看到姜凤梧说:“特使大人坐吧。”
姜凤梧坐在席上说:“不知道我现在还如何称呼您?”
风姿吹了吹侍女捧来的热茶说:“你就还叫我大公主吧。”
姜凤梧说:“不出公主所料,我们出城追了二百里地到了重戎边界的地带追到了莫剌一行人,只是我想问公主一句,莫剌死了您接下来要怎么做?毕竟那是一国之主!”
风姿笑了笑说:“你问我做什么?要你协助明哲杀莫剌的人可是你的老上级、你们晋国的卫大将军。不然就凭我怎么可能使唤的动你?”
姜凤梧在心里骂自己的愚蠢,他就应该知道晋国跟风姿肯定做了什么交易才会协助风姿。
风浚的母亲是戎国公主,风浚的立场也更亲近戎国。
而重国是晋国的北方的诸多方国之中最强悍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一旦重国失守,直接能威胁到晋国,未来的重侯不亲近晋国而亲近已经早就叛离的戎国是晋王所不愿看到的。
所以晋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重国攥在手里,即便做出毫无底线助纣为虐的事情。
杀了莫剌就相当于彻底断了戎国和重国的关系,而莫剌年纪尚轻又无子嗣,而老国主留下了十几个儿子,估计光是国主之位的争夺就够戎国乱上一阵子了。
姜凤梧心里叹了口气,他不愿意有更多的杀戮,但他作为晋国的臣子为了晋国的利益他不能不这么做。
风荣躺在床上整个人非常虚弱。
阿雅端着粥走进来到风荣的床边说:“公主喝一些粥吧。”
风荣问:“刚刚是来人了么?”
阿雅说:“是姜凤梧!”
风荣打起了一些精神说:“他回来了?”
阿雅说:“是的。”
风荣让阿雅扶自己起来喝了一些粥,风荣端着碗对阿雅说:“稍晚一些你去请他过来,记得把无关紧要的人给支开。”
阿雅说:“小的这就去做。”
阿雅离开后风荣将碗放在几上,它现在没精神见人,但是有一些事情已经在她的脑海里转了好几天她想问个清楚。
傍晚时分
姜凤梧被请了来,隔着屏风姜凤梧看到了虚弱不堪的风荣,这跟他走之前的风荣完全不一样。
风荣对他说:“进来吧,我已经把无关的人给支走了。”
姜凤梧绕过屏风走到风荣的卧房,看到风荣靠在床边一脸憔悴地看着他。
姜凤梧在床的不远处跪坐下说:“公主有何事要吩咐臣?”
风荣看着他说:“你跟明哲去做什么了?听了谁的授意?回答我。”
姜凤梧抬起头看着她,风荣冷笑说:“我还纳闷呢,明哲几乎寸步不离二哥怎么那晚他偏偏不在。你是打量着我连这点事都打听不出来么?你们去劫杀莫剌,挑起戎国内部争端,顺带手切断戎国和重国的纽带,姜大人!你的手可真长啊!连湟水边你都能够的到啊!”
姜凤梧选择了沉默,风荣看着他这个样子说:“怎么?姜大人无法回答问题的时候就喜欢用沉默来逃避么?那我也不难为你,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话,你的好上司有无知道会有人逼着我二哥会弑父,从而跟我大姐打配合派你们去劫杀莫剌,一手控制寒城一手阻止戎国介入?而你是不是知情人?”
风荣接二连三的问题让姜凤梧发蒙,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风浚弑父另有隐情,他接受卫琼真的命令和风姿的授意就只是在莫剌回国的路上劫杀他,风浚弑父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也是回到寒城之后才知晓的。
姜凤梧解释说:“我是得到了授意去劫杀莫剌,可我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二公子会弑父的事情,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我不能问上司究竟是为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为国家荣誉而战。”
风荣看着姜凤梧说:“国家荣誉!是啊!重国是北方重镇,控制住重国就是维护晋国的国家荣誉,我竟然没想到这一层。”
政治立场不同的两人彻底谈崩了,姜凤梧不知道如何接话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风荣良久之后脱力的说:“我累了,你回去吧。”
姜凤梧缓缓起身退出寝室,临走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而床上的面朝里躺着的风荣已经泪流满面,她相信姜凤梧说的是真的,他没有参与进这场阴谋中,可她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姜凤梧回到住处无聊的望着天花板,今天已经是八月二十七,再过十天他们就要启程回阳淮了。
一旁的姜陵看着儿子说:“人呐,年轻的时候觉得只要凭着一腔热血什么事都能办成,殊不知有些事情就不是人为就能改变的。”
姜陵看着外面的月亮说:“等下个月的这个时候咱们就在阳淮城了。你呢,还是那个守备将军,而她呢就要在宫中待嫁成为太子妃,你们是老死不相往来。”
姜凤梧背对着父亲一声不吭,姜陵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倔强的很,而自己年轻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姜陵年轻时候得不到的,姜凤梧也注定得不到。
第二天清晨
风荣拖着病体来到父亲的灵柩前,而风姿也在。
姐妹两个的状态似乎来了一个颠倒,如今神采奕奕的是姐姐风姿,形容槁枯的是妹妹风荣。
子夫人因为悲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