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时蓁颇为遗憾地叹气,“虽然我真的很想要那条情报,但是这条笨鱼我也必须得带走,所以——抱歉了掌门。”
斩罗感觉自己呼吸暂停了一秒,她没有......没有抛弃自己?斩罗呆愣在了原地。
这边时蓁话音刚落就摆出起手式,“藏月剑法第二式——「拢月入怀」。”明月高悬,月光下藏月剑法的威力被加强了数倍,时蓁和白无心已经缠斗成了肉眼无法捕捉的白影!
几息之间,两人已经兵刃相交过数十次,时蓁一边攻击一边寻找漏洞。可惜对面防守万无一失,自己始终无法靠近对方的头颅,毕竟那摆明了就是对方死穴。
白无心并没有攻击她的意思,他一边游刃有余地化解每一次时蓁瞄准他脑袋砍的招式,一边不太熟练地劝说,“现在停手,我便不予追究你私自带走妖物的罪名,你也可以拿到情报去调查你想知道的事情。”
时蓁把剑当成刀使,挥剑大开大合,她越打越兴奋,“哦?为什么?斩罗对于你们而言很重要吧?我带走了他,你们非但不严惩我,反而开出条件息事宁人,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大阴谋吧!”
白无心面上无反应,但时蓁却无端觉得对方露出了沉重的肃杀之气,再仔细端详,对方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冰冷面孔,似乎刚才只是错觉。
白无心一手捏住时蓁的剑尖,“现在我还能做主,待会儿其他长老来了便不作数了。”
白无心说过他欠时蓁父母的重大人情,会一并还给时蓁,当初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时蓁才能进入拜仙宗。现如今,他竟然愿意在这种关头保时蓁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随着白无心指尖发力,这柄上等宝剑竟被他生生折断!
这次他开口带上了一丝肃杀的意味,“想好了吗?如果还是冥顽不灵,我会将你们都关起来。”
不对,白无心不是在保她。他之前态度更像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而进行的妥协。他要斩罗必须留下来,虽然她可以暂时离开,但最终还是要回到这里。他的真实目的是将他们两人都囚禁在这里!
话说回来,时蓁想到一个疑点,白无心真的欠自己爹娘人情么?如果确有此事,那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时蓁想不通,但她清楚一点,那就是今日无论如何,她也要带着斩罗逃出这里!
时蓁拿着断剑半步不让,“藏月剑法第四式——「影」。”时蓁她舞起断剑,旋转中的剑者像是在跳舞。
白无心望着月光下轻盈舞动的身影,认为对方是在做无用功,他淡漠道,“没用的,你的剑已经断了,还是......”话音未落,就见时蓁抬起断剑指向了他,声如夜色般清凉,“影!”
此刻,时蓁距离他三丈开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偷袭到自己,白无心以为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不想继续和时蓁周旋,准备上前将人带走,却没想脚下却一动也不能动!
白无心雪白的眸子出现了片刻的茫然,他望着失去支配能力的双腿心下了然,“你能控制影子。”
时蓁甩了甩手中断剑笑道,“反应真快,不愧是掌门。”她的剑法第四式“影”的能力就是控制影子,只要有光,便能使用这招,只不过这招前期准备太长,不适合不讲武德的对手。
时蓁豪不恋战,抓起斩罗拔腿就跑,边跑边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过了一会儿,时蓁还是笑,斩罗忍不住问,“你在笑什么?”
时蓁望着远处马上就要到达的树林出口,笑得更加放肆,“不知道,反正就是很想笑。”
待两人手拉手跑出了树林,眼前的一幕却让时蓁瞬间沉下了脸。
银环山拜仙宗十二长老齐聚一堂,齐刷刷站在路口。看样子,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一段时间了。
白无心的声音也从身后传来,“我说过你们跑不了。”
时蓁死死抓着斩罗的手,另一只手握着只剩半截的长剑。
他们被逼入死局了。
时蓁知道如果今天走不了,那么今后恐怕都无法迈出拜仙宗一步。既然如此,只能用那招了......
时蓁刚举起断剑对准自己,突然从黑暗中射出一枚石子精准地打掉了她手中的剑。
糟了,这里还有其他人!
伴随着剑掉落在地上的清脆撞击声,时蓁瞬间被一张大网罩在了地上。身上的大网比石头还沉,一旦察觉她有反抗的意图,大网就会收缩并变得越来越沉,最后险些让她喘不过气。
一边斩罗的境况也没好到哪去,被身后追上来的掌门拿着绳索绑了起来,看模样和她身上的网是同一种材料。斩罗并没有反抗,他似乎立马接受了出逃失败的结果,神情既不慌张也不恐惧。
时蓁被关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挑了挑眉,“大师兄,你就把我关在我房里?”
男子长了一双多情桃花眼,他摸了摸时蓁毛茸茸的脑袋,“掌门说他先去处理那只鲛人,之后再回来找你算账。”
此人身份是老掌门座下大弟子李齐,在白无心继承掌门之位后,便四处云游去了。
因为平日喜欢和师弟师妹笑嘻嘻打成一片,又极其热衷于捉弄小辈,导致其虽常年不在门内,但门内一直流传着他的传说。
时蓁这些年几乎不与任何拜仙宗的弟子接触,但这位大师兄却是个例外。
“方才是大师兄你躲在暗处偷袭的我?”时蓁表面上装作和对方聊天,实则手下在不停尝试解开绳索。
李齐唰地展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折扇,装模作样地扇起风来,“大师兄出手哪能叫偷袭呢,那叫做——抓住时机,果断出手!”
“啧,有胆偷袭没胆承认。”时蓁表面嫌弃,身后的手已经摸准了绳头的位置。
李齐不在意,他走到一旁,推开了窗子,感叹道,“你这小妮子,不感谢师兄我便罢了,居然还敢质问我。当时若不是我出手,直接对上十二长老,你不死也残呐!”
时蓁笑,“被抓了一样也是个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齐摇了摇头,抬起扇子敲了一下时蓁的头,“错,活下来便有机会,便有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