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蓁对流战道,“你故意拖他下水。”她指的是孔陵渡。
流战摆手笑道,“已经够乱了,多一个人也无伤大雅。”至少他暂时不用死了。
时蓁时刻紧惕孔陵渡的动作,她对孔陵渡道:“你不想知道石碑上写了什么吗?”她决定用这个作为离开这里的筹码。
只见孔陵渡优雅地又抽出一把剑,“我会知道的。”他瞟了一眼如临大敌的两人,“既然你们都知道石碑背面写了什么,不如你们分别告诉我,若是有一字不同,本岛主就会让你们见识一下昆仑调教奴隶的手法。”他笑得很优雅,“到时候你们就知道那些个昆仑奴为何如此听话了。”
他的话让时蓁心里猛地一沉。
就在三分僵持的态势就要一触即发,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着急忙慌的声音,“岛主,大事不好了,前岛着火了!”
“前岛怎么会起火?”,孔陵渡眼神一下射向流战,“万蛇门有人知道你来找我了?”
流战摊手,“没啊,我一个人来的。”
孔陵渡又看向时蓁,“跟你一起的那条鲛人呢?”开始他只想得到时蓁,并不在意那只鲛人的去向,但没想到那才是真正的宝贝。
时蓁也摊手,“我们散伙了,他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
孔陵渡自然不信,他对门外的人下令道:“应当是那条鲛人。集结岛上人手,去把他给我抓过来。”
外面的人道:“是,岛主!”
时蓁虽外表镇静,但内心却不平静,这就是她和斩罗约定好的计划,等到她用完十方镜,他就在外边制造混乱引开岛主,她就可以趁乱逃走。
他们抓不住斩罗的,接下来外面只会越来越乱,这样岛主才会亲自出去。
孔陵渡勾起嘴角道:“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外面的混乱足够大,我就会亲自去捉他?”
昆仑岛主虽然强大如斯,但是岛上的喽啰却都是金丹以下的废柴,这就是时蓁他们拟定计划的依据。
“可惜了,在此之前,你会先尝到我昆仑对待奴隶的手段。听见了吗鲛人,来这里,不然你的主人就没了。”他在对斩罗说话。
话音刚落孔陵渡就出手了,他是冲着时蓁来的!
好快!
他绝对在化神期以上没跑了。
时蓁咬牙想尽全力挡住这一击,她也做好了被一掌拍碎脏腑的准备。
然而没想到的是,对方的目标是她手腕上的东西。孔陵渡伸出两指,准确地捏住了乾元双壁然后轻轻使劲,下一刻镯子就裂成了两半,叮当落在了地上。
她和斩罗的联系断了。
孔陵渡笑道:“他应当是找得到来路的罢。”
原来孔陵渡知道自己一路上都在给斩罗递消息,看来他一直都知道!
孔陵渡活动了下手腕,视面前的两人如待宰的羔羊,“好了,现在我们先聊一聊石碑上的内容吧......”
那半块石碑就在时蓁手上,她掏出石碑复杂地看了一眼,随后掌心一握,石碑就化作粉末从指尖流下,她对孔陵渡道:“现在这世上知道石碑内容的只有我一人,放我走,不然你永远别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流战举手,“我也知道,放我走,我就告诉你。”
孔陵渡根本不在意石碑的存亡,反而饶有兴趣道,“你怎么会知道那藏月文字写了什么呢?”此时,他倒是愿意让流战多说一会儿了。
流战叹了一口气,“白无涯能带着我悄无声息地潜入藏月山庄,说明......”
时蓁咬牙,“说明有藏月内部族人带路!”她早该想到的,白无涯带了万蛇门这么多人进去,没有内奸引路根本不可能。
“那个人是谁?!”时蓁狠声问。此人到底是谁,竟然会狠心协同外人毁了自己的家!
流战道:“说来你应当很熟悉,此人就是在藏月庄主之位争夺中被藏月除名的继任者之一——时竞。”
时蓁万万没想到听见的竟然会这个名字,时竞是时蓁的大伯,和时父是亲兄弟。其实一开始继承藏月山庄的本该是大伯,但是最后老庄主还是把庄主之位传给了二子,也就是时蓁的父亲,那之后时竞就默默离开了山庄,再没有了消息。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时蓁甚至还没有出生,因此并不了解这件事的内情。她只知道自己从前有一个大伯,但是却从未蒙面。所以流战说她熟悉,其实也并不熟悉,他们空有亲戚之名,却无相处之实。
不过,为什么?
难道时竞这么恨藏月山庄吗?
恨到不惜联合外人灭了藏月满门?
时蓁也确实将心头所想问了出来:“他......为什么这么做?”
流战摊了摊手,“这就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看向孔陵渡,“世上还真有第二个藏月族人,那就是时竞。他教会了我藏月文字,这石碑就是从我手上流转出去的,我自然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如何,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如今,孔陵渡明显已经看上了时蓁身上的气运大阵,如果这孔陵和流战达成石碑协议,那么时蓁的下场将是被永久囚禁在昆仑。
时蓁先将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按下,眼下流战已经失去战力,即便自己说服对方联手对抗孔陵渡,他也排不上什么用场。流战为了保命,不惜把气运大阵的秘密和石碑都拿出来作为筹码,时蓁已经丧失了主动权,必须做点什么......
难道今天就要折在这里了吗......
大仇未报,斩罗的残缺也尚未补齐,她不甘心啊。
孔陵渡轻笑出声,他很乐意看了一场大戏,“你唯一的机会就是在外面四处乱窜的那只鲛人,可惜他是找不到这里的。”
时蓁抬起疑惑的目光,“为什么?”明明自己来的路上把周遭坏境描述得很清楚,还留下了标记,要知道斩罗可是很聪明的,他一定能顺着痕迹找到自己的。
孔陵渡摇着那把花里胡哨的绿毛扇子笑的一脸神秘,“因为这里根本不是地下密牢。你做的那些记号也根本没有用,因为我们在的地方,他绝对不可能找得到。”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