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雷得很,作者道德败坏。全是私设,官方设定集、现实生活什么的……谁管啊!
删减版,看看专栏,也许有我们相遇的秘密途径,欢迎来找我!
“是谁告诉你的?”凯撒隔着一层袜子用足尖碰了碰印有漂亮图案的铁质带锁扣饼干盒。
“你就这样对待别人妈妈的骨灰盒吗?我的妈妈是中国人,中国人的DNA里刻着铁质饼干盒。”
“我也许不懂中国人,但懂骨灰盒。我不觉得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会有人用饼干盒装骨灰。”
“可它甚至还有一个提手诶。”
“有拉杆也不行。”
“怎么会有人给饼干盒做拉杆,这么点重量,Chelle你也太没常识啦。”
“你是最没资格说这个的。”他捧起饼干盒轻轻摇晃,“谁告诉你里面装着你妈的骨灰?”
“如果我说是超能力,你会觉得我脑子有病而疏远我吗?”
凯撒睨了我一眼,放下盒子:“我才不会因为那种无聊的理由离开。”
“离开也需要有聊的理由吗?”
“怎么,你迫不及待想让我离开了?”
“不。我迫不及待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侧过身,歘地抱住并排坐的他。
他的喉咙里挤出一声颇为愉快的轻哼,往我这边挪了一点:“先解释你的超能力,竟敢瞒着我。”
“简而言之,对盒状物不停追问其内容物便有机会获得盒子的解答,不过只有我自己听得见,而且有时候语焉不详。”
“盒装物?单纯的密封物不行吗?”
“起码得让我打心底里相信它是盒子。”
“哦,怪不得你总是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对话。”
我用力摇摇头:“它们通常特别讨厌跟人类对话。但是这个饼干盒不会,她说不要再问了,我是你妈!”
“要么是她烦了,要么是你妈的灵魂附身到盒子,跟骨灰有关系?”
“哇……灵魂,也太不唯物主义了。”
“自称超能力者的家伙有什么脸面说唯物主义。”
“唯物主义就是实践出真知啊,真实存在的东西只会被证明不会被否定!”
总之,我开始当着凯撒的面叫这个饼干盒“妈妈”了。无论他是否由衷相信我所言之事,他是第一个进房间看到饼干盒会笑着说“Grü? Gott,迈林小姐。”的生物。
毫无疑问并非唯一一个。
凯撒坦然自若的模样令我萌生“说不定很多人可以接受”的想法,于是我不演了,即便有其他人在场照样对饼干盒说话,喊她妈妈。
同我关系亲密的几个女生对此接受良好,简单确认我真的没发疯后也对着她打招呼。
然而她从不回应,犹如一座黑魆魆的守望者雕像。
Ⅱ.
妈妈不是欧美人刻板想象里的中国女人,既不温驯亦不甜美,她开了一家川菜馆——其实已经本土化得面目全非,对川菜之神毫无敬意——大声吆喝着招待客人,精密地运转。每当我觉得头昏眼花,她却四两拨千斤地招徕食客,交流,端茶送水,笃定地把并没有标号的盘子送到对应桌,处理埋单,责备员工,催菜,和送货的老板放声大笑。
熟客偶尔会逗弄我,开小老板娘以后和大老板娘一起经营餐馆之类的玩笑。
绝不要成为这样的女人,我害怕地想,自己一定会把每一个盘子打碎。
如此跟凯撒说了。
他慢条斯理收拾背包:“瞎想,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变成你妈妈那样厉害的女人好不好。我以后谈恋爱也要找你妈这种,但是嗓门最好不要这么大。”
深以为然。
凯撒完全了解妈妈的魅力,可见妈妈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非常没品。
“在啄米呢?就算凯撒大人说得对也用不着一直点头。”他用手肘轻轻撞了我一下,“回家了。”
望着他仿佛某种骄矜大型鸟类的背影,我忍不住问:“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呢,Chelle?”
“谁在乎。动作快点,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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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和我住同一片街区,在邻里坊间十分出名。
他家的独栋别墅没有全部用砖闭合,连翘热烈的花叶便洒出合金围栏,夏季二楼阳台的铁艺挂壁花架内蓬勃着矮牵牛,花开时爆盆倾泻,宛如高塔之上莴苣姑娘垂怜爱人的发辫。
总会有人隔着围栏嗌这家小主人的名字。
自然这里没有什么莴苣姑娘垂下她金丝般浓密的长发。庭院大门可能敞开,也可能没有动静,随后阳台悠悠走出一道身影。屡屡伴随一些利落的拒绝。我不要。我不去。我不愿意。我不想。鲜少得到解释。
Mischa、Michelle、Kaiser……从他人感情各异的呼唤中,我早早地拼凑出这家漂亮小主人的姓名,且一度以为足球是他的中间名。
我喜欢凯撒家半遮半掩的庭院。
每次经过,他家的庭院就不仅属于他家了,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其中景象任凭幻想。
缝隙间衬出来的褐色或许是盘踞于此处的善龙的犄角——恶龙应该不会这么安分吧,虽然是我作为人类的独断;或许是供奉四百年的吸血鬼棺木。
今天的香气来自于哪种花呢?
啊,他们刚刚用了锄草机。
路灯没有以前那么亮了,还堆积了好多小型蚊虫的尸体。
上下学必由的景色中,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集。
舔完最后一口香草雪糕,我咬住湿润的桦木片,吮吸寡淡的木质味。
阳台新放置一盆栽进废弃电饭锅内胆的矢车菊,七叶树绰绰约约的影子打在玻璃上。
车库前没有印记,显然大人尚未归家。那么他会在吗?
莴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