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在这间涂山璟精心布置的新房里,窗外的月光映照进来,小夭抚着涂山璟的脸庞。
“小六,我没有对这十五年违约。”
涂山璟的面色比往日更甚温柔,但这和睦的场面被门外侍卫的一声喊叫打破。
“有刺客!”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光明正大地打开门走进来,他的语气像是嘲讽。
“王姬好兴致,就这么把视你为真爱的人而不顾?”
小夭一脸茫然,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所以她不敢断定他是否是自己猜到的那个人。
“你要做什么?”
涂山璟把她护在身后,眉头紧蹙。
“别忘了,我有九条命,你真当我战死在沙场?今日前来,便是来取你性命!”
小夭走到涂山璟前面,看着他的眼睛,“相柳,是你吗?”
小夭想要试探一下他,随后轻弹了一下手指,给眼前这人下了毒。
涂山璟听到是相柳惊了惊,说不出话。
没等他回话,那人晃晃悠悠地冲上前,掏出藏在身后里的匕首刺在涂山璟的心口,匕首刺入身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璟!”
小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在自己的新婚夜,新郎却死在自己眼前。
她闭上眼睛,记忆不由得转到这一切的开始。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自己正站在清水镇的石先生曾经说书的地方,这是梦吗,她看到麻子的夫人春桃。
“春桃?你没在家跟麻子一块看孩子啊?”
她走到春桃跟前,拉起她的胳膊。
“六哥,这话可不兴乱说啊,我和麻子哪里到了那一步啊。”
春桃脸上泛起红潮,一副羞涩的小姑娘样子。
小夭有点疑惑,她转头又看见了串子,就和春桃简单道了别,走到串子那儿。
“好你个串子,不在回春堂帮桑甜儿,到这来听书,又找打了?”
小夭习惯性地拎起串子的耳朵就开始训斥。
“别啊六哥,桑甜儿是谁啊,难不成六哥又收留了一个?”
串子摸着自己发痛的耳朵,咧着嘴道。
“一个个的都怎么了这是?失忆了?”小夭没理串子,借着自己的记忆朝回春堂走去。
刚走进回春堂的院子,她愣住了,这房子还是刚捡到涂山璟时的模样。
“原来,不是失忆,而是我回到了一切的开始。”
小夭搞清楚一切后,找到老木问了他今日的日期后,她才回想起再过五天便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涂山璟的日子。
小夭在回春堂到处走,到处看,她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这里了,小夭走累了,她像从前一样,轻松地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用草帽盖住自己的脸。
心里想,“我是不是该去找相柳,还是就不该认识他,刺杀璟的人当真是他吗。”
小夭不敢相信,相柳有九条命,的确不会那么轻易战死,但他又怎么会在自己的大婚上杀璟。
小夭猛地坐起来,“相柳是九头妖,百毒不侵,那时我对他下了毒,随后他便走路都不太顺畅,他定不是相柳。”
小夭趁天色还早,在院子里拿了一个竹筐上山去找相柳,刚走到之前遇到朏朏的地方,准备唱歌。
君若天上云
妾似云中月
相恋相惜
相恋相惜
君若山上树
妾似树中藤
相伴相依
相伴相依
君若天上鸟
妾似水中鱼
相忘相忆
相忘相忆
……
歌声悠扬,不出意料,朏朏受不住给人忘忧的天性跑了出来,小夭走到朏朏跟前蹲下把它抱了起来藏到一颗隐蔽的树洞里。
不过一会儿,朏朏的味道把相柳的坐骑毛球引了过来,毛球看到小夭后嚎叫了一声,像是在呼喊自己的主人。
“毛球,我看到朏朏到那边去了,你快去找找。”小夭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正前方的一条小路。
毛球并没有怀疑,甩了甩爪子往那边走去。
小夭刚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就听到来自树上的声音,“真是人心狡诈啊,看你这次还长不长记性。”
此时,小夭知道相柳已经在树上了,她抬头往上看去,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不羁地坐在探出的枝干上,他戴着面具,虽看不到真容,但已是绝美。
“这位大人,小的也不是故意要骗那只雕的,只是朏朏如此可爱,它还有着要人忘忧的善心,吃了就太残忍了。”
小夭再次见到相柳心中很是欢喜,但现在只能故作镇定,装作不认识他。
“跟我走。”
相柳跳下枝干,一只手背在身后,一脸不屑地说。
小夭不禁回想起那次相柳把自己带回去后的场景。
“鞭笞二十。”
心想着这次该怎么承受那四十鞭。
她跟着相柳到了军营,有许多士兵正在练武,口号喊的尤为整齐。
到了营帐里,相柳也没理她,随后坐在案前整理公文,小夭只能一直站在原地,过了会儿相柳放下公文抬起头看向小夭,他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褪去。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这是辰荣军的阵地吗?”
“相柳大人。”
小夭看到相柳的脸感觉还是很不真实,上辈子得知相柳的死讯时自己很不能接受,难受了很长一段时间,如今他就坐在自己面前。
“看着我做什么,回答我的问题。”
相柳的胳膊撑在案上,用拳顶着下巴。
“小的是清水镇的一名小医师,名为玟小六,小的的确不知这是辰荣军的地方,此次上山本是想采几株灵草,请相柳大人恕罪。”
小夭双手叠起向相柳行了个礼。
“罢了,你既然是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