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父亲便让人种了许多。”谢昀卿侧首。
今夜月亮高悬,清冷的月光照在花园里,混着廊下的烛光,让花园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早就听闻王妃爱花,附中花草品种上百,今日一见才知传言非虚。”
“郡主要是喜欢等过几日可以来府中瞧瞧,到时所有的菊花都差不多开了,才担得上郡主春意盎然四字。”谢昀卿语气真诚。
“恭敬不如从命,有机会我可一定得好好瞧瞧,一饱眼福,到时还望世子不要觉得我失礼才是。”宋意宛语中带笑客套起来。
“郡主是贵客,王府随时欢迎郡主光临。”谢昀卿倒是一句比一句真诚。
“那我便先谢过世子了。”宋意宛嘴角微勾,不想再跟他继续打官腔,换了个话题。
“在王府这段时间听他们说世子总爱呆在院子里,不怎么爱出门。恕我多嘴,世子如今这般情况除了吃药之外,平日里需得多出门走走,一方天地的景色再美,日日看着也会腻,山林中的景色在平常偶尔也有吸引人的时候,世子常常呆在府中,怕是不利于双腿恢复。”
听她突然说起这个,谢昀卿一时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出了雪松院的门,她便要当作两人从未相识过一般,没成想还会主动提及。
“郡主言之有理,是我有些着相了。”谢昀卿舒了口气,心中是有什么重物随空气一齐散去,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以往不是没人这么劝过,刚开始他也偶尔在日暮时分离府逛逛,可后来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双腿却还是没什么反应,他便歇了出府的心思,如今听宋意宛提起,他心中又有了试一试的想法。
“世子想明白就好,我只不过也是说了寻常医者都会说的罢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西侧门附近,谢昀卿正要派沐阳将西侧门附近的守卫调开,就被宋意宛制止。
“东魏使臣不日便会来大燕朝贡,世子大败东魏大军,是大燕的功臣,想来最近几个月盯着王府的人不少,光明正大的从门口出去实在有些招摇了,京中虽少有人见过我,但保不齐有人闲得慌,还是劳烦沐侍卫带我做一回梁上君子吧。”
“这······”沐阳有些犹豫,侧头看谢昀卿。
谢昀卿看了宋意宛许久,点点头:“就按郡主说的做吧。”
“属下遵命。”沐阳从谢昀卿身后来到宋意宛右前方,轻轻抬手:“您请。”
“有劳。”宋意宛微微颔首,转而对谢昀卿屈身行礼,“这些日子多些世子照料,嘉熙告辞。”
“该是我道谢才是,郡主慢走。”谢昀卿微微欠身。
沐阳和沐明两人有些发愣,慢一拍跟着拱手行礼,等两人直起身,才反应过来刚才宋意宛说的什么,嘉熙,是他们听说的那个嘉熙吗?
宋意宛转身离开,边走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面纱给自己戴上,沐阳快步跟上给她引路,两人来到墙边,见她这般打扮,沐阳也伸手从袖子里翻出一块面巾掩面。
“郡主可会轻功?”动身前,沐阳问。
“会,沐侍卫尽管引路便是。”
沐阳颔首,足尖一点,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谢昀卿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眼中闪过惊讶,之前虽然猜到她会武功,却没想到武功这么好,就拿轻功来看,说句踏雪无痕也不为过。
“回去吧。”谢昀卿收回目光,淡淡道。
“是。”
“明日一早去相思苑把银叶带来,顺便找人盯着相思苑不要让任何一个人跑了。”
“是。”
沐阳将人带到距离王府三四里的巷子里就停了下来。
“卑职就送您到这儿了。”
“多谢。”
简单的两句话后,两人就地分开,一个朝着巷子外面走,一个朝着巷子里面走,七拐八拐间确定身后没人跟着才各自飞身离开。
没多久沐阳就回到了王府,一直在书房外的沐明见他回来,轻叩房门禀告:“主子,沐阳回来了。”
“让他进来。”谢昀卿吩咐一声。
“主子。”沐阳快步踏入,“属下将郡主送到杜府后巷便与郡主分开了。”
沐阳说的杜府是靖安王妃的娘家,这样即使有人看见了也只会觉得是杜府有什么事找王府,一时也想不到别处去。
“方才嘉熙说的方子你找个合适的人去外面的药铺里抓几副回来煎,切莫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
“下去吧。”
沐阳拱手退下。
等他退出来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沐明将他拉到一旁,小声八卦:“世子妃可是定国公府的那个嘉熙郡主?”
“除了那个陛下钦定的嘉熙郡主这大燕还有别的嘉熙郡主不成?”沐阳有些好笑,也不怪沐明这般惊讶,嘉熙郡主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几乎就没怎么在京城露过面,谁知就这么搅和进这件事里面了。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听见谢昀卿在屋内唤人,连忙推门进去:“主子你有何吩咐?”
“把安七叫来,我有事要问他。”谢昀卿目光深沉,指尖不自觉在桌上打圈,是他思考时下意识会做出的动作。
“是。”沐阳领命退下,不一会儿就带着人进来。
安七正要行礼就被谢昀卿挥手打断。
“你把今日在天巧阁看到的再仔细说一遍给我听。”
安七依言照做,把今日看到的一丝不落的都说了出来。
“你可看清是谁先发现你的?”谢昀卿关心的是这个。
谁先发现?安七仔细回想:“是白衣佩玉的公子,但是青衣公子的武功也不弱,属下反应要是再慢一些恐怕就要被他抓住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安七的回答让谢昀卿的猜测得到了验证,心中忍不住道了句果然。
之前就听闻定国将军宋仲在边关收了个义子,视若己出,是府中的二公子,自幼同宋家兄妹一起长大,想必八成就是那位青衣男子了。
沐阳两人心中反复琢磨安七说的话,再听他那句白衣佩玉的公子,心中也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