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了几句,谢昀卿终于带着人离开。
“早些年见谢昀卿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没想到如今沉稳了这么多,这说话文绉绉的样子,当真是一点也看不出在战场呆了三年的样子。” 听到谢昀卿主仆三人的脚步声远去,宋易辞感慨。
“怎么也是靖安王府培养了二十年的继承人,礼仪教养怎么可能说丢就丢。你看你在边关待了十年,这和他客套的水平不分伯仲吗。”舒白倒是没什么感觉。
“也不知道你这话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宋易辞冷哼一声,“客套是客套,该有的礼节得有,只是觉得谢昀卿今日过于客套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以前见他跟别人说话事儿也没这么多啊。”
“欠了人情,自然是要客气一些。”舒白语气淡淡,听不出在想什么。
想不通宋易辞也懒得再想了,问起了今日来的目的:“不说这些了,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就是刚才说的那些,有些棘手,但还是比较容易解决,只是觉得有些怪罢了。”
“怎么说?”宋易辞递了个眼神。
舒白微微摇头:“说不上来。”
“你不觉得给谢昀卿下药的人很怪吗?”
“要说怪也怪要说不怪也不怪,这事儿有些麻烦倒是真的。”
宋易辞听笑了:“你跟我在这儿说谜语呢,你既然说有些怪,那就是有想不通的地方,说出来我听听。”
“你觉得给谢昀卿下毒的人会是什么人?”舒白左手拇指与食指无意识地摩擦,问。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无非就是大燕的人或者东魏的人,毕竟大燕和东魏近几十年常有摩擦,其他的小国与大燕之间的关系也算是和睦,大燕没有将他们变成附属国的打算,他们也没必要对谢昀卿动手主动挑起争端。”宋易辞指尖摩挲着杯沿,分析目前的形势。
“若是大燕这边的人下手的还好说,往大了说就是党派之争,靖安王府这么大的一个助力,站哪一位皇子都会有另外的人将他视为眼中钉;往小了说可能是私人恩怨,毕竟谢昀卿不是银票,总有人看不得他好。”
“若是东魏的人······”宋易辞啧了一声,明白了舒白说的麻烦是怎么回事。
“若是东魏的人他们动手的理由倒是很简单,政治立场不同,谢昀卿打得他们节节败退,又杀了他们的主将,是致使东魏大败的六成因素,他们恐怕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麻烦就麻烦在这动手的人上面。”舒白接过话。
谢昀卿是送回长安医治的,药里面掺蛇心草也是云神医离开之后的事,能在长安对他动手,那就只能说靖安王府混进了东魏的人。
“你是觉得下毒的人可能是藏在长安的东魏细作?”
“嗯。我也想过会不会是王府那位二公子动的手,但是相比之下,我更怀疑是东魏那边的人,毕竟这种小人手段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这药关乎到谢昀卿的性命,靖安王府的人必然是找信得过的人负责,能安排这样一个人在靖安王府,若真是东魏的人恐怕幕后的人也在长安呆了很久了。”宋易辞面色凝重。
“前几年我们抓住了不少东魏细作,这几年几乎没怎么发现,但我怀疑长安城还有不少,只是他们来得太久,藏得更深,甚至可能因为来长安太久已经融入百姓的生活中了。”
“真如你猜测的那般的话,那这些细作极有可能是前几年内乱混进来的,那时朝中一片混乱,皇位上那位心思都在害人身上,哪儿有功夫管国事啊。”宋易辞嗤笑。
百年来大燕一共发生了两次内乱,皆是在先帝即位期间。一次是在二十年前,先帝宠爱成贵妃入魔,为其兴建行宫楼宇,荒废政务,平南王叛乱,山河动荡,让东魏趁机钻了空子。第二次是在十年前,宋仲被害,景帝以强硬的手段即位,二皇子谋反失败,东魏卷土重来。
“要不是太祖当年的儿子就这么一个活了下来,我都要怀疑先帝是不是被东魏掉包了。”宋易辞眼里藏着恨。
不然怎么做的一系列事都让东魏有机会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