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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闻言,神情颇有些激动。
听他这般说,舒白立马上前一步,文竹起身给他让座,他的手指已径直按向谢昀卿的双腿。
“有感觉吗?”舒白按着他的小腿内侧问。
“并未。”谢昀卿摇头。
“这儿呢?”
“没有。”
“这儿呢?”
“没有。”
一连按过几处感知较为敏锐的地方,谢昀卿皆是摇头,舒白收回手,沐阳的情绪也冷静了几分。
就在谢昀卿也以为自己方才的感觉是错觉时,舒白开口了。
“今日世子腿上的毒拔除了大半,双腿的负担少了许多,隐约能感觉到些许刺激,不过到底是侵蚀得太久,再过几日,待腿上的毒素排除得差不多了,就能清楚的感觉到了。”
“当真?”谢昀卿看向他。
“自然。”舒白迎着他的目光点头。
谢昀卿不再说话。舒白又让文竹给他按了两刻钟才带着人离开。
次日,舒白带着人来给谢昀卿施针,瞧着他眉眼间带着愉悦,不禁有些奇怪,又见他面对药浴也不是昨日那般无所谓的模样,心思一转,便猜到到昨日他应该又是有了知觉。
舒白猜得没错,昨日他们离开后,谢昀卿又试着按捏自己的双腿,终于在入睡前腿上又传来隐隐的知觉。
许是有了盼头,谢昀卿觉得今日药浴的痛楚都少了些许,文竹推拿时那种若有似无的感觉也多了些。
一连过了两日,谢昀卿才终于意识到不是他心理原因作祟,而是药浴的痛楚真的小了许多。
顶着满头大汗,谢昀卿艰难地睁眼问:“舒公子,为何我感觉这两日腿上没那么痛了?”
“腿上的毒少了,汤药作用弱了自然就没那么痛了。”舒白拿过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汗,开口为他解答。
“原来如此。”谢昀卿想点头又顾及着身后的针,只能退而求其次扯了抹笑。
舒白站在他的身后并未注意到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颜,继续道:“世子的身体比我之前想的还要好些,照现在的情况,再过五六日体内的余毒便可全部拔除了。”
经过两日的尝试,在除了摸清谢昀卿和沐阳接来的三人住的哪个院子外,别的消息一无所获后,守在别院外的两人终于放弃了进入别院查看消息的想法,寻了处能看到谢昀卿住的院子情况的树干藏身以便想瞧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未时一刻正是让人犯困的时候,厨房的烟囱冒的烟从午时到现在就没断过,他们瞧着从午时三刻用过饭就再没出过院子的谢昀卿现在被推去了另一个屋子,没多久,那三个记不清容貌的人也进了那个屋子,别院的小厮提着四五个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桶来到了门外,谢昀卿身边的两个侍卫把桶拎了进去片刻后,又拿着桶出来,留下一人守在门外,另一个又转身进了屋。
鼻尖的药味越来越浓,看着时不时就提着桶送到门外的小厮,两人隐隐猜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心头直觉不妙。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悄声离去回城禀告,一人留在此处继续查看。
永安坊的一处府底中,廊亭中的人听到来人禀告的内容,逗鸟儿的手停住,低笑出声。
“我说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还有心情出府,原来是又找到了救命稻草。”
亭中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出声。
“好好的当个残废不行吗,怎么就非得拼命蹦跶呢。”男子喃喃道,声音低得听不清,好在他也没指望人能回答,沉声吩咐亭中的另一名灰衣人:“你带着人去城外,咱们世子爷既然不甘心当个瘸子,那就让他当个死人吧。”
灰衣人心中大惊,忙领命离开。
“王府中安插的人被发现了?” 男子手中的逗鸟棒漫不经心地逗着笼中的画眉,眉宇间神色阴沉。
“回大人,安插的棋子并未有什么异常。”一名左眼眼尾长着黑痣的男人上前回道。
既然没发现药有问题为何谢昀卿又找了人治腿,还特意将地方选在了城外。
男子表情一沉,手中都逗鸟棍狠狠扔进鸟笼,惊得画眉鸟不安地煽动翅膀扑腾着。
“让人去查查最近王府是否有异常,顺便弄清楚前段时间谢昀卿可见过什么人,那别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买入药材的。”
男人躬身离开,男子看着笼子还在扑腾的画眉目光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