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也被人看在眼里,王府中或许便有背后之人安插的钉子,若是世子在别院医治的消息传回城,府中的那位必定会有所行动,从王府入手或许会有收获。”
“可若是消息传回长安,那舒公子这边?”谢昀卿不是没有想法,但他还记得之前答应过宋意宛与宋易辞的,不让人发觉定国公府与靖安王府有牵扯。
“即使世子不做什么,别院的事想来也瞒不了多久。今夜的动静不小,那些尸首也不能平白无故就消失,过几日附近的农户也会发觉不对劲,跟着传出流言引起别人注意。与其这般遮遮掩掩的方便他人行事,不如让大家都知道世子正在别院医治的消息,到时上万双眼睛盯着,背后的人动手前也要多思量思量,如果真的能无所顾忌的动手,世子也正好顺着线索查下去。”
“我不过是个容貌普通的小侍卫,丢进人海中谁又认得出来;若真的那么倒霉被人认出来,说明我自个儿本事不过关,就该认栽。”
谢昀卿这才惊觉,从到别院到现在舒白做的种种准备恐怕都是为了以防今日之事,难怪每次来时都是扮着女装的文元走在最前,隔壁院子的主屋也是文元在住。
“之前郡主说我的药被人换过,舒公子觉得与今日之事是否有关?”发觉他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简单,谢昀卿颇有兴致问道。
“以在下拙见,世子不如就先按兵不动,那人既然敢换药不可能不和幕后之人联系,只要让人盯着他何愁钓不出后面的大鱼。”龙虎卫的人暂时无法渗入靖安王府中,舒白也想知道背后之人与换药一事是否有关便只能通过谢昀卿的手了。
长安城竟然藏着东魏的杀手,而今夜第一批死士的身手也不弱,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如今谢昀卿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幕后之人都敢对他下死手,这人恐怕不简单。
微凉的夜风吹动两人的衣角,清冷的月光照出两人眼底的肃杀之意。
“意思是折损了十几个人,你们连谢昀卿的衣角都没碰到?”天边微亮,屏风后男子被人服侍着穿衣,语气森然。
“属下无能,请大人恕罪。”屋内跪着的人肩头淌着血,神情惶恐。
“再让人安排动一次手,动不了谢昀卿就把给他治病的那个死女人杀了,若这次再不得手,你们便提头来见。”急着去上朝,男人咽下了已到嘴边的谩骂之词,冷声道。
东魏将将兵败,谢昀卿就可能要站起来了,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跪着的人悄然松了口气,领命离开。
“大人,长安城中恨谢昀卿的人也不少,为何不将谢昀卿治伤的消息散布出去,总会有人忍不住对谢昀卿动手的,到时就算他们伤不到谢昀卿,但能制造些麻烦对我们也是有益的。”眉眼深邃的侍从一边为他整理衣衫一边道。
“再怎么恨这个节骨眼上也没有人会对谢昀卿动手,反倒是消息泄漏,吸引了注意,可能会暴露我们的人。”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只是带来的收获远不及夹杂的风险大。
“大人英明。”侍从躬身退后一步。
瞧着铜镜中的身着紫色官服的人仪容整洁,并无不妥,男子施施然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