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来过得实在是太折磨了些,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两人都是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
谢昀卿抬手拍了拍他们的肩,知道自他中毒之后两人心中一直饱受煎熬,后来回长安后听的那些风言风语更是让人心头憋着一口气,王绫玉那事恐怕他们心中比自己还愤怒,如今也总算是要结束了。
永安坊的宅邸内,男子正翻看着手下人调查到的信息。
“七月初九那日,从宫中出来后去了趟望江楼;十四日的晚上去了趟槐花巷,槐花巷?”男子有些疑惑。
“靖安王府名下有一处住宅在那儿。”站在下首的管事模样人开口为他解答。
男子漫不经心地点头:“可查到他是和谁见面?”
“望江楼的那位应该是宋易辞,问过望江楼的人说是宋易辞身边的侍卫定的包厢,后来谢昀卿好像也是被引着去了同一个包厢。”
“那个病秧子。”男子皱眉,“两个都是半死不活的人有什么好说。”商量怎么办个隆重的丧事吗。
“他们说了什么查到了吗?”
“不曾,两人见面时屏退了左右,除了从他们本人和侍卫下手实在无法查的他们说了什么。”男子躬身。
不是他们的人不行,而是望江楼的布局原因,除了事先让人潜伏在包厢下方的水中,否则包厢中的人说的话真的能算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人是无法知晓的。
压力颇大的管事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急急开口:“宋易辞近年来也看过不少名医,会不会如今给谢昀卿医治的人就是他推荐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管事一语道破了真相。
“近三个月来,望江楼那次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几天过后谢昀卿就出城了,不过七八天的功夫要去岭南找人再接回长安,八条腿的千里马也来不及。”男子否定了这个可能,又想到另一件事佐证了他的猜想:“而且因着宋仲那事,宋家与皇族的关系也不咸不淡的,谢昀卿大婚那日,宋家的人也只是送了份礼,人都没现身。”这点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还可能给谢昀卿介绍大夫吗?
男子嗤之以鼻:“更何况宋易辞好好地又怎么会给谢昀卿推荐大夫,难不成他还会知晓谢昀卿的药有问题?”
某种意义上来说,男子也一语道破了真相。
管事沉默地站在下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好在男子也没一直抓着这个问题不放:“槐花巷的呢?是什么人?”
“没查到,周边住户只说十三日傍晚见着一个头戴幕离进了宅子就没出来过,十四日晚上便瞧着谢昀卿从一辆马车上下来进了宅子,在里面呆了快两刻钟才离开。谢昀卿出城那日巳时左右便有人带着幕离坐着马车离开了。”管事的头垂得更低了。
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未来临,男子只是轻飘飘道:“好歹也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若真的想藏好一个人的身份你们查不到也正常。药材的事又如何?”
“别院的药材是谢昀卿出城前一日送去的,药材也是十五,十六两日王府的下人分别在三家药铺买的。”说到这个男子语气轻松了些许。
“看来谢昀卿是料到了暗中可能会有人盯着他。”男子指尖敲着桌面,问起另一件牛马不相及的事,“听说一个月前丞相府的人在城外遇刺了?”
管事微愣,立即反应过来道:“是有这回事,丞相府的人已经在京兆府报案了,只是如今还没查到个结果。”
“想办法将别院的事推到对丞相府动手的人身上去。”男子语气淡淡。
“可那人是······”男子有些犹豫,京兆府查没查出背后之人是谁他不知道,但是他们已经查到了呀。
“搅浑这趟水就够了,用不着真的让那位付出些什么。”男子不以为意。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