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周朝麟像莽夫一般闯进IMP酒吧,而与他一道来的还有两名警察。
“一会跟你解释。”拍了两下张珒瑶的肩膀,周朝麟带着警察走到骆煦冬身后。
跟骆煦冬同桌的人在看到警察后皆是露出一副想要骂国粹的表情,但碍于身份的关系,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苟在那儿。
“小周老师。”骆煦冬慌神的站起身。
周朝麟盯着他不说话,他这种压迫感很怖人,张珒瑶体会过。
“你好,身份证拿出来给我们看一下。”打头的警察说。
“没,没带。”坐在最里边的男生结结巴巴的说,瞧他的表情应是有些心虚。
听言,另一个警察走到张珒瑶面前询问情况,几分钟过后,他走回桌前跟打头的警察说了些什么。
“未成年进酒吧,你们跟我回趟警局,然后联系你们家长,让你们家长去警局接你们。”
“谁说我们没成年,我们成年了!”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孩起身说,要是她被带回了警察局,她父亲肯定要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
“身份证带了吗?”警察问。
“当然!”女孩将口袋里的身份证拍在桌上,她在赌,赌警察不会去细究身份证的真假。
拿过身份证看了一眼,上面的出生年月确实显示女孩成年了,但这张身份证在专业仪器的检测下却是一张“过家家”的废证。
“你们涉嫌伪造□□,跟我们回警局。”警察的表情比先前更严肃了。
“警察先生,这位是我的学生,我能带他走吗?”周朝麟问。
“不行,他要先跟我们回警局。”
在张珒瑶的注视下,那桌原本放肆恣意的少年们个个心情沉重的被警察带走,突然,她被方才说话结结巴巴的男孩撞的趔趄的朝一旁倒去,幸亏周朝麟及时扶住她,她才没倒在地上。
“没事吧?”他问。
张珒瑶摇头。
“那我先带学生回去,你一会下班后早点打车回家,车牌号记得发我一下。”他嘱咐道。
张珒瑶抿唇一笑,“放心吧,我都知道。”
送走周朝麟,张珒瑶转身回了吧台,刚扫了眼吧台,她立刻跑出门。
看着前方跟学生并排而行的周朝麟,她不动声色的越过他拦住一名警察。
周朝麟不明所以的看着与警察攀谈的张珒瑶。
“小周老师,她是您女朋友吧?”骆煦冬挑眉八卦道。
周朝麟点了下头,突然,他神色凝重的高喊了一声,“小心!”下一秒,他抱着骆煦冬摔倒在地上。
这状况发生的太快,一时让众人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
“周朝麟!”张珒瑶大惊失色的跑过去蹲在他身边查看。
随着方才那名说话结巴的男孩被警察压倒在地上,被吓坏的骆煦冬顿时反应过来。
“卧槽!赵征,你他妈有病吧,你平时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结果现在想杀老子啊!”他跳起身,指着地上的冰刀对男孩破口大骂。
被张珒瑶从地上扶起来,周朝麟想也没想的拍了一下骆煦冬的后脑勺,“小小年纪就说脏话,谁教你的。”
看了眼胳膊被冰刀划破的周朝麟,骆煦冬羞愧的低下头,“小周老师。”
“我先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吧。”张珒瑶按着他的伤口说。
“不用,我先陪煦冬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他刚说完,警车的鸣笛声朝巷子口聚集,原本这只是件未成年拿着伪造身份证件进酒吧的批评教育事件,但现在已经升级成蓄意伤人的刑事案件。
“老张,先带小周老师去医院。”按住歹徒的警察说。
“不用了,姚警官,我先把我学生的事处理好再去医院。”周朝麟道。
姚琛刚要说话,站在周朝麟身边的张珒瑶怒了:“周朝麟!你犯什么病,自己伤的多严重不知道吗!跟我去医院。”她拖着她就要走。
“是啊,小周老师,你赶紧去医院吧,我们回警局后会照例对每个人进行问讯,您回来的时候,骆煦冬可能还没被问到。”姚琛整理了下警服说。
“是啊小周老师,您赶紧去医院吧,我自己可以。”骆煦冬到底还是个孩子,他虽然面上在逞强,但眼里的恐惧是所有大人都能看出来的。
周朝麟没有着急做决定,他先是用手机给级部主任打电话交代了骆煦冬的事,然后才转头为骆煦冬抚平恐惧。
“煦冬,级部主任和你母亲已经在去警局的路上了,你不用害怕,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警察就可以了,如果我这边完事的快,我就去警察局接你。”周朝麟跟他嘱咐说。
骆煦冬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小周老师。”说完,他跟着警察离开。
被张珒瑶揪上车后,周朝麟明显有些虚,他接二连三的转头看了眼冷脸的张珒瑶,心里已经百转千回的在想哄人的办法。
少顷,他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戳了戳张珒瑶的腿,“瑶瑶,你困吗?”
张珒瑶没说话。
他坚持不懈的又戳了戳,“瑶瑶,你饿吗?”
张珒瑶不说话,当出租车拐进下一个路口后,张珒瑶突然说话了,“师傅,麻烦您帮忙停急诊门前。”
“得嘞。”
在值班护士的导引下,张珒瑶带着周朝麟很快看上急诊大夫。
“你这个伤口不轻啊,估计得缝几针。”大夫道。
“啊?”周朝麟一脸不敢相信,别看他平时温润平淡,看起来好像所有事都难不住他似的,但一见到针,他身上那种平静瞬间化为泡影。
“大夫,您赶紧给他缝吧,他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了。”张珒瑶急道。这一路上,要不是她一直给他捂着伤口,恐怕周朝麟会流更多的血。
“不是,关于缝针的问题,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嘛,诶,诶……”他被张珒瑶不容置喙的拽进了治疗室。
“小伙子,怕针啊。”大夫看着双眸紧闭的周朝麟道。
“大,大夫,我做好准备了,您,您快扎。”周朝麟一副即将赴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