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久后便有侍卫来到女客院落清点人数、盘查线索,上官浅谎称袁草一直在她屋中服侍,侍卫一无所获便离去了。
可没一会儿,又有侍女过来传唤上官浅去执刃殿,说是云为衫和她的身份信息提前送回山谷里了。
“你的麻烦来了,祝你好运。”袁草道,“我也得去趟执刃殿。”
上官浅问道:“你去那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和云为衫姑娘先去吧。”
呵呵,她自然是去再当一次梁上君子了。
袁草默默估量着时辰,觉着差不多时候了,她再次裹上那块衣服上撕下来的布,顺手拿上几根穿线的普通银针,继而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出女客院落,朝执刃殿的所在之地疾速行去。
执刃殿的大门有几个守卫把手着。
袁草似曾相识般单膝跪在执刃殿的房顶上,心里琢磨着应该在房顶上也安排几个守卫,不然小秘密都被看光了。
她轻车熟路地掀开几块瓦片,同样的操作时隔半个时辰又上演了第二次。
一掀开就清楚地听到宫子羽愤怒地大声说道:“人证物证聚在,还有什么好审的!再说了,你自己说不可偏听偏信,那要审也是两个人一起审!”
宫远徵身边的男人将他往前一拉,神色平静道:“可以,远徵弟弟交给你,你尽情审。”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袁草没注意,因为她看到某人的眼眶中有一滴泪流落——宫远徵哭了。
袁草一愣,难以置信地想道:“这是委屈哭了?”
愣神之际,下面变故突生,“砰”的这一声,将袁草拉了回来,只见下面白雾一片,刹那间迅速扩散开来,撑满整个执刃殿,袁草眼睁睁看着里面的人影消失在浓烟中。
这贾管事有点东西。
想跑,在她这没有门可以给人跑。
大门传来一声轻响,接着有什么东西扑通一声倒地——是贾管事,他已然成了一具尸体,趴在地上死不瞑目,后颈处赫然有着三个豆子大小的血洞。
宫远徵轻挑眉毛,不动声色地将持着的暗器拢回手心,往身后探去,放进腰间,随即双臂抱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宫远徵!”宫子羽怒喝道,“你这是趁乱下毒手,想死无对证是不是!”
宫远徵心中暗嘲一声蠢货,面上依旧跋扈,呵笑一声道:“宫子羽,你好歹也是宫门的人,说出来这种话,也不怕人笑话。你可亲眼看到我杀他了?再者,他是自己咬破齿间的毒囊而死。”
“一面之词。”
宫远徵面不改色:“你把尸体送去医馆,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宫子羽迅速回道:“我自然会验,但真相出来之前,你脱不了干系。”
“他刚刚畏罪潜逃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吗?”
尽管宫远徵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但这个地牢宫子羽是让他去定了。
不远处树上默默看戏的袁草:“……”
他奶奶的,这宫子羽怎么这么缠人。
“地牢的路我认识,我自己走。”临走时还不忘眼神和语言双重挑衅一波,“哦对了,你需要什么药,我可以派人给你送过来。”
宫子羽听言瞪了他一眼,感觉肺都要给这跋扈小子气炸了。
忽然,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
袁草目瞪口呆,这雪下的好配合。她恨不得宫远徵现在大喊一声“冤枉啊!”,说不定他们当场惊呆,想起窦娥的六月飞雪,这时候自己再上去哭嚎一番“还我少爷清白!你们这群冤枉好人的杀人犯!”,然后他们当场吓尿,连忙宣布宫远徵无罪。
袁草一时转了好几个念头——劫狱不行,辛苦钱没拿到就跑路也不行,啥都不行。
她将目光转向贾管事的尸体,挠了挠脸,该不会只有帮宫远徵找到被陷害的证据这一条路吧。
一想到这,袁草差点厥过去,早知道就先从宫子羽那里把贾管事抢过来,逼问谁叫他陷害的宫远徵。
算了,大局已定,她先去贾管事房间找找线索。
“哎呦我嘞个去,怎么连个屁都没有。”
房间的各个角落袁草翻了个遍,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她将希望寄存于最后一个抽屉,要是这个里面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她真的会翻脸。
她一点一点拉开抽屉,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是……是空气,她选择疲惫地闭上眼睛。
身后传来耳熟的渗人声音:“你是谁。”
袁草一愣,缓缓转过身子,下一刻,两把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以免被误伤,她一动不敢动。
侍卫身后走出一人,袁草定睛一看,这不是站在宫远徵身旁的男人么,听他们对话的过程中,宫远徵好像叫了他一声“哥”,这应该就是角宫的宫主,宫尚角。
那事情就好办了,袁草嘿嘿一笑:“小的袁草,是来替远徵少爷找被陷害的线索的。”
宫尚角冷眼注视她一会儿,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我知道。”
“……哈?”
宫尚角打了个手势,侍卫将刀收了起来,随即冷声问道:“可有找到什么?”
见袁草摇头后,对侍卫下令道:“搜仔细了。”
袁草讪讪退至一边。
没一会儿,一侍卫对宫尚角说道:“公子,抽屉里有暗格。”
袁草:“……”
什……什,什么?!
她眼睁睁地看着宫尚角走到自己方才拉开的抽屉前,找到暗格,从里面摸出一块类似令牌的小砖块。
袁草:“……”
她选择再次疲惫地闭上眼,心道:“少爷,幸好你哥找到了证据,不然仅靠我,你恐怕要牢底坐穿了。”
这一夜真是精彩绝伦的一夜,发生的事太多了。
隔天一早,宫尚角就拿着贾管事屋里搜出来的刻着“魅”字的无锋令牌去到了执刃殿。
袁草早早就在殿门口等待,心里兴奋大喊:“少爷,俺马上就来捞你了!”
一盏茶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