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心做了一个缱绻荒唐的梦。
迷糊醒来的第一刻,她紧闭着眼想起梦中微醺的画面,脸红心跳地摸索着拉起被子蒙住头,躲在被子里扭来扭去。
等一下!
这好像不是梦!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蓦地一阵阵头皮发麻,她瞪大眼拼命回忆。
……进了白塔,发现了那种白色粉末,无法控制地一把全吞了下去,然后就陷入一种快活到忘我的状态中……
檀心猛地拉开被子,直勾勾盯着屋顶。
那粉末果然有问题,终于有线索了!
这么重要的发现,居然是用她在萧千风面前出糗换来的……
还好,当时他好像及时催眠了她,梦里面的事绝大部分应该都没发生。
应该……没有吧。
还有,梦里面的那种欢愉感骗不了人。
她发现一个事实——自己好像还喜欢萧千风。
檀心苦恼地拉起被子再次蒙住头。
明明已经知道他不值得,怎么还是这么不争气!
“掌门……你还好吗?”房间里忽然响起有伶迟疑的声音。
檀心吓了一跳,赶忙坐起来。
原来有伶果然在房中,正一脸惊诧地盯着她。
她拍了拍心口,庆幸刚才没把心里想什么喊出来,“吓死我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有伶有些担心地问道:“掌门自己不记得了吗,你都昏迷一天了,五哥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你。”
檀心干咳一声,强装镇定问道:“哦,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有伶坐到床边,关切道:“五哥说你吃了个有毒的野果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刚才那是怎么了,我差点就要出去喊人了。“”
檀心暗自松了口气,虚弱地用手背掩口咳了几声,“还是有点不舒服,但应该问题不大。你一直在这里守着吗,我中毒后是什么症状,有没有、说梦话什么的?”
有伶想了想道:“嗯……就是喊了几句‘你别跑呀’,别的没说什么,睡得挺沉的。”
檀心想起几个梦中的情景,倏尔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
但她还是若无其事道:“你辛苦了,回去休息下吧,我过会儿也出去了。”
有伶走后,檀心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思考该如何面对萧千风。
最后她决定装糊涂,假装什么都不记得,见了面只谈正事。
萧千风又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人在失智时的举动也根本不能当真。
何况她磊落大方,这只是个意外,是为了查清真相,学神农尝百草做出的牺牲!
他要是敢想歪,敢乱说一个字,就翻脸!
“咚咚咚!”
忽然响起敲门声。
难道是萧千风?
檀心的心蓦地怦怦乱跳了几下。
她故意沉下声音问道:“谁?”
“掌门,是我,我给你送药来了。”门外传来桂宝的声音。
檀心放松了绷紧的身体,打开门。
桂宝捧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外,托盘上的汤药气味不难闻,药碗边还放了颗饴糖。
“什么药?”她问。
“五哥让我熬的,里面放了银蔥子两钱、红——”
“哦好的好的,谢谢桂宝,帮我放在那边吧。”檀心及时打断,没让他把处方完整背出来。
桂宝憨憨傻笑站着不动。
檀心问:“怎么了?”
桂宝嘿嘿道:“五哥说让掌门趁热喝完。”
以为她还是小孩子吗,怕她偷偷把药倒掉?
檀心想发几句牢骚,但看了眼桂宝的笑脸,还是端起了药碗。
送到嘴边又犹豫了,确实有点抗拒喝药。
桂宝安慰道:“掌门不怕,我们也喝了药,一点都不苦。”
檀心想了想,问,“你们喝的是洗髓汤吗?”
桂宝道:“嗯。”
“你们几个有没有好好修炼?”
“嘿嘿,我们大家都有修炼。”
檀心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看来在她昏迷期间,朱雀山上的一切都照常。
山上最普通的日常,便是最能慰藉她的,真希望能永远持续下去。
她捏起鼻子,把一碗药喝了下去,剥开糖纸将饴糖放入口中。
这颗糖,一看就是萧千风交代的。
药碗已经空了,桂宝却似乎不打算走。
檀心问:“还有事吗?”
桂宝挠了挠头,道:“我有件事想不明白,掌门之前说,若是有人需要用灵植,我可自行决定。我觉得,凡是救人需要用到灵植,都是应当的。可是,救法器跟救人到底是不是一样的呢?”
檀心听得一头雾水,“救法器是何意?”
桂宝道:“老四说,他的法器落到了旁人手中,需要拿一根灵植去救。但我想了两日,一直想不通该不该给他。”
檀心愕然,“他丢了那对弯刀吗,何时丢的?”
桂宝摇头表示不知道。
檀心道:“走,我们去找他。”
桂宝将檀心带到老四阮青云的屋子,发现人不在。
“刚才就在这里的,掌门等一等,我去找他过来。”
桂宝说完咚咚咚地跑开去找人。
檀心站在走廊上,背靠柱子等候,无意间扭头刚好看见萧千风从外面回来。
毫无准备的四目相接,檀心只觉有些目眩神迷,事前准备好的话全忘光,人也好像忽然变傻了。
眨眼间萧千风已至身旁。
“感觉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他问。
“没事了。”檀心盯着别处,细声细气道。
“对不起。”
他为何跟她道歉?
檀心不解地转头看向萧千风。
“是我疏忽了,没有照顾好你。那粉末中应该有迷药成分,我已经托人在查了。”他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