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休息！晚安！”叶欣欣礼貌地告别。
叶欣欣离开后，苏慕寒和苏慕冰一直沉默地坐着，彼此面对面，仿佛被雨淋般不自在，在他们之间仿佛永远隐藏着一道距离，僵直的目光里说不清楚是对生活的迷惘，是对曾经的忏悔，还是对未来的祈愿，自从二十年前那次“武林盟主”选举大会，他失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悄无声息而又理直气壮地抽身离去，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感受。
苏慕冰忍不住打破僵局，低声地说：“这么多年，师兄的功力一定又增长不少！”
苏慕寒面无表情，漠然地说：“增长，又如何，退步，又如何？”
“师兄！”苏慕冰把脸一板，立即高声地说。
“师妹，你到现在怎么还不醒悟，我知道，当初我们没有选择，可是，你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葬送进去，就是为了那些虚名！”苏慕寒的话语里带着无奈。
“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父，当年把我们两个从孤儿院领养出来，供我们读书，教我们武功，把我们培养成大学生，让我们成为‘武林高手’，让‘云外飞天’坐上武林‘第一把交椅’，成为天下无敌是他老人家最大的心愿，不也是为了我们好吗？哪一个武林中人不希望可以称雄称霸，而喜欢永远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苏慕冰提高了声调，也许，称雄称霸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实现的，就算一直固执地不肯放弃，曾经的誓言埋藏在自己的心中以为永远不会改变，曾经坚持的故事也不必再提，原来根本没人在意。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师父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也不敢忘记，不过，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明白，这么多年来，我们两个不过只是师父的利用工具罢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摆脱掉他的阴影！”苏慕寒激动地吼道。
“我以前没有选择！”苏慕冰决然地说，“现在，那也是我自己的心愿！”
苏慕寒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说：“别谈这些了，和我说说，叶欣欣吧！”
苏慕冰知道再继续这个话题，只会让局面更加尴尬，回应：“她很小的时候，因为身体不好，总是生病，她家人都会带着她到我的医院看病，时间长了，我便开始留意她，发现她是一个练武奇才，而且聪明、伶俐，身体一直不好也对她很有影响，她挺愿意改变自己，后来我就收她为徒了！”
苏慕寒用嘲讽的口气说：“怎么，你准备让她步你的后尘？”
苏慕冰愤愤地说：“她有能力，野心也大，对武林充满好奇，也许，现在对于她而言，什么都还是有趣的！”
苏慕寒语重心长地说：“武林，有什么可好奇的，我不希望，她像我们这样生活一辈子，给她属于自己的空间，她和你不一样，她还有可以选择的机会，我不想，你帮她主宰她的人生！”
“师兄，时候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吧！你……”苏慕冰有些不耐烦。
“我不在这里睡，我出去住！”苏慕寒立刻接道。
苏慕冰不解地问：“这里是你的家，你要到哪里去？师母前几天回来了，你难道不要见她？”
苏慕寒有些惊讶，“师母，回来了！”
苏慕冰点了点头，“是！她很关心你，一直问你的情况！”
苏慕寒有些碍口，“现在，这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住，我留下来的话，很不方便，明天我再过来！”
“随你！”苏慕冰不想争辩什么，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慕寒的嘴里居然会说出“很不方便”的话，这里不仅是自己的家，也是他的家，一个本该是内心最温暖的地方，如今却令他感到如此陌生，也许，这个家被冰冷充斥得太久太久，就像他和她的名字一样。面对着又变得空荡荡的房间，寂寞再次袭来，一直希望寂寞只是出现在文字里，无意中才发现，每一次与寂寞相遇，都不是在梦里，而总是在她清醒的时候无孔不入地袭来。
苏慕寒刚出了楼门，就看到叶欣欣在不远处徘徊，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安分，老实回家，心里不定在那琢磨什么，她一看到他，立刻转过身朝前走去，他不禁摇了摇头，大步追上去。
叶欣欣回头一看，不由得紧张起来，还故作镇定，假惺惺地笑着说：“师伯，您怎么要走啊？”
“我还有事儿，不在这儿住！”苏慕寒回应。
“您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怎么不和师父多聊聊！”叶欣欣不解，苏慕寒二十年没有回来过，难道苏慕冰丝毫也不努力挽留，难道爱一个人，有时只能用一种刻意的冷淡来表达。
苏慕寒苦苦一笑，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一直都很想您，却从来不表现出来，也不向任何人诉说，可能除了您之外，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曾经看见过，她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抱着您的照片偷偷地流眼泪！”叶欣欣用严肃的口吻说，看得出来苏慕寒的心里一定有什么苦衷，只是为苏慕冰这二十年来所承受的一切不平，即使她不说，也应该明白她的心里只有他，每当问起有关他时，苏慕冰总是刻意回避，仿佛是心理极其慎重的一种寄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个女人用最美好的二十年青春来等一个男人，并不是没有优秀的男人出现，她却一直在感情上保持空白，执意不肯涂上任何色彩，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个人酸在心底，伤春悲秋。
苏慕寒的心中不由得涌上一阵酸楚，深深地舒了口气，低声地说：“有时候，我们可能误以为一种生活习惯---对一个男人或女人的，是爱情。你现在还小，可能还体会不到，世上所有的事情不是都能够随自己所愿的，不是都可以自己决定的，无可奈何是常有的！”
“是啊！无奈，人活着怎么会有那么多无奈！”叶欣欣感同身受，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突然间她不禁又想起了东方烨，难道自己和他之间仅仅是一种生活习惯，而自己一直以来都把这种习惯误以为是爱情，可现在对于他，那是什么，所有的感情剩下的就只有无奈。
苏慕寒一想到苏慕冰的现在，不免就联想到叶欣欣的未来，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那天真的眼神，他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又一个悲剧上演，担忧地说：“听说，你的‘云外飞天’很厉害’！”
“我的‘云外飞天’虽说厉害，可怎么也不是师伯的对手，什么‘武林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