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白色长发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香烟,蹙着眉看着御山朝灯离开的方向。 坐在他身边开车的伏特加低头, 从墨镜上方的空隙看了眼琴酒盯着的那个人, 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说不定还在念大学。 伏特加又看了看身边的琴酒,他大哥今天也是非常的帅气,眉头微皱,带着杀手的忧郁孤高的气质。 “大哥,要追上去吗?”伏特加完全无条件的信任琴酒,虽然他并没有看出御山朝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还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询问道。 “不。”琴酒吐出一口烟圈,拒绝了他的提议。 阴冷的绿眸像是蛇信般扫过御山朝灯的背影,他眼看着对方进入了附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伏特加的眼神放空,反正他是猜不到他大哥在想什么,既然现在用不到他,他摸会也挺不错。 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御山朝灯就走了出来。 琴酒的食指和拇指稍稍用力,将烟掐灭。他忽然对伏特加说道:“跟上去。” 伏特加正在想待会回去的夜宵是吃拉面还是烧烤比较好,听到琴酒的话,稍微反应了半秒钟,才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御山朝灯低着头在路上匆匆走着,手里便利店的袋子里装着简单的药品,一想到待会还要在众目睽睽下进入情人旅馆,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虽然这条路上行人不多,虽然就算真的被人看到,也没人认识他,但他就是觉得略有些羞耻。 他再一次庆幸自己的人设是个不苟言笑的面瘫,他拉低了兜帽的边边,看到有些陌生的蓝色布料,想起自己还穿着绿川唯的外套。 绿川唯应该就是他这次任务的目标了,所以这次做好事也不算白做,御山朝灯安慰着自己,就当做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好了。 虽然到处都很可疑,但那个人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亲切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不得不说,那个人笑起来真的非常好看。 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上司的微笑非常突兀的浮现在脑海之中,下一秒就被另一个画面覆盖上去了。 染上了怒火的那双灰紫色的眸子在非常近的距离,几乎抬起脸就碰得到,近到了连呼吸都好像交缠在了一起。 御山朝灯抬手摸了下突然跳得非常快的心脏,心想他还是尽快回去帮绿川唯包扎吧,完成这个任务能让剩余的生命再增加几天。 不然总是像刚刚这样身体不舒服,太耽误事情了。 将上司的脸从脑袋里甩出去,御山朝灯却突然想起来了,绿川唯为什么会这么眼熟了。 这个人笑起来的方式和上司分明是一样的。 “滋啦——” 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巨大的声响,御山朝灯低着头,身边骤然变亮,他下意识地转过头,一辆车直直地朝他冲了过来,几乎要到了他的面前才开始踩刹车减速。 黑色的轿车紧急制动,但还是撞到了他的小腿才停下。 撞上他的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了力道,当然就算有他也不会觉得多痛,但这种行为分明 是在挑衅。 黑色的保时捷向后倒车, 流畅地原地转了半个圈, 副驾的位置正好的停在御山朝灯的身前,贴了厚重防窥膜的车窗缓缓下落,杀手先生眯起眼看着他。 ——是琴酒。 御山朝灯的手伸向自己的后腰,那里放着一个可伸缩的甩棍。是他在空手面对持枪的炸弹犯后,决定随身携带的。 但这东西其实也只能起到一个基础的心理安慰作用,对方不带枪的话,他什么不拿也能打得过(只要不是降谷零那种);对方带枪的话,这东西也形同虚设。 琴酒必然是带了的。 御山朝灯警惕起来,此时转身跑就是找死,还不如等等看琴酒特地来找他是想说些什么。 毕竟上次在意大利遇见的时候,对方知道他是公安都没对他做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琴酒开的这辆车可真够老的,这种车的窗户应该还是手摇杆吧? 御山朝灯忽然脑补出了琴酒坐在车上,一副非常大佬的高冷模样,下半身藏在车窗后面,手在拼命的摇着车窗让玻璃匀速下滑的景象。 噗。 御山朝灯抬了抬下巴,努力忍住笑意。 在琴酒的眼中他则是一点都没变的傲慢冷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这才过去几天。”琴酒略有些阴冷的声音响起,“波本知道你和苏格兰的事吗?” 御山朝灯:?苏格兰是谁?我和他什么事?和降谷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内心敲了快一百个问号,表面则是半分都没表露出来。 他不能在琴酒面前露怯,所说的每句话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既然琴酒问出了这样的话,说明是有什么对方认为他该知道的。 于是他微微颔首,表情冷淡:“你觉得他会不知道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琴酒的脸扭曲了一瞬。 组织的TOPKILLER对情绪的控制还是非常不错的,他很快冷笑了一声:“波本能接受自己的恋人和苏格兰一起去情人旅馆,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们二人的友谊。” 昏昏欲睡的伏特加一下清醒了:卧槽大瓜! 那个波本!那个苏格兰! 他用崇敬的眼神看向了站在车外的那个长得不错的白发小年轻。 后生可畏啊。 光看这头白发就知道了,白头发的人都不一般,就像他大哥。 虽然除了他大哥之外,伏特加也没见过别的白发人了,白发确实是非常少见的特征。 等等,大哥这么生气,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