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隐瞒了,但是现在真的是合适的时机吗? 御山朝灯纠结地折磨着墨镜的镜腿, 降谷零看了一眼, 做好了这副墨镜报废的准备。 “是系统吗。”降谷零用确定的语气问道,随后听到了‘咔嚓’一声脆响,他的墨镜彻底的报废了。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唯物主义者,最初那位先生和降谷零说这些事的时候,降谷零满脑子都是‘BOSS大概彻底疯了’。 就像是看多了轻小说跑出去碰瓷大卡车的傻子,BOSS的话在现实中说出来,离谱到了让人连吐槽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然而后面说的内容,降谷零几乎每一条都和御山朝灯对上了,甚至于御山朝灯给自己家的猫取名叫了「系统」这样奇怪的名字,降谷零也只能打碎三观试着去接受了。 从意大利回来,御山朝灯对他说的很多话里都充满了破绽,降谷零不愿意拆穿为难他,但是现在他却无法忍受御山朝灯瞒着他这么重要的事。 别的秘密都可以,但事关御山朝灯的身体,降谷零借着提起沢田纲吉的机会,希望御山朝灯能对他坦诚一次。 “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小朝。”降谷零的语气非常的温柔,“只是想告诉你,不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分担。” - 琴酒推开安全屋的门,看到深蓝威士忌以一种非常悠闲的姿势躺在了沙发上,肚子上放着电脑,手搭在上面不停地敲击着什么。 他的那只缅因猫就窝在深蓝威士忌的胸口,硕大的一只猫几乎挡了半个屏幕,深蓝威士忌却一副甘之如饴,时不时地低头蹭一下柔软的猫毛。 看到琴酒进来,缅因猫站了起来,近二十斤的体重借着深蓝威士忌的胸口作为踏脚,向上跳进了琴酒的怀里。 深蓝威士忌哀嚎一声,他左胸口前几天才受的枪伤,如今疤都没掉干净,又遭受了二次暴击,面色扭曲地说道:“宝贝,下次踩的时候和我说一声啊。” 琴酒单手架着猫,看到他的惨状总算是心情愉快了些,绕到了另一边的沙发,整个人陷了进去:“怎么样了。” “武器没问题,计划也没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缺人。”深蓝威士忌没什么仪态地蜷缩在沙发的角落,将电脑摇摇晃晃的抵在膝盖尖上,按了几下什么,把屏幕转过去给琴酒看。 琴酒和他有一段距离,眯起了眼睛大体上能看清内容了。 “除了你,别人我也不敢问啊。”深蓝威士忌笑了起来,新宿歌舞伎町一条街的TOP男公关笑起来非常的迷人,只是在场的一人一猫没有一个会欣赏他的美貌就是了。 琴酒反而不生气了,他平静地问道:“所以,你打算反叛那位先生,就准备了你自己。” “还有你哦,琴酒。”深蓝威士忌朝他飞了一个wink,开心地说道。 “不,现在只有你了。”琴酒语气淡然,从怀里掏出了他的爱枪,放在了缅因猫银白色的长毛上。 黑色的枪身与银白色的皮毛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像是最高级的 广告大片。深蓝威士忌毫不怀疑,琴酒是想让他成为这次广告宣传品的一次性模特。 他之前给琴酒画了许多大饼,所以对方才愿意来劫狱救他,甚至这根本不是那位先生的任务。 哪怕只有这些,自己现在能完好的坐在这个安全屋里,深蓝威士忌都觉得自己超级牛逼。 “别激动嘛,你就是这点不好,从小时候就非常的冲动。” 深蓝威士忌弯起了眼睛,将电脑背对着自己合上,放在了一旁,“我可以挨个试一试。” “首先,像是朗姆这类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拉拢到手的。”深蓝威士忌说道,他总算看起来认真了些,琴酒也勉强愿意听他继续说下去了。 深蓝威士忌大部分时间行为处事都非常的难以捉摸,但琴酒能和他撕破脸这么多次,还能继续勉强的相处下去,自然是因为深蓝威士忌的头脑极其的优秀。 抛开立场不谈,同样的话,如果有一天朗姆过来拉拢琴酒,说我想造反,你跟着我干,到时候封你做正一品大将军……琴酒之后反手一记伯丨莱丨塔,然后带着朗姆的脑袋回去邀功。 倒不是琴酒对如今的BOSS有多忠诚,他会待在组织里只因为这是组织,而不是向某个人效忠,尤其是在那位先生玩味暧昧的态度下,他会继续听从命令也只是没有选择。 他拒绝朗姆的唯一理由只是,他觉得朗姆做不到。比起将来失败被清算(哪怕他拒绝了),不如从根本上排除不安定因素。 但是深蓝威士忌是可以的,琴酒从对方还没有代号的时候,两人都还是基层的、连枪都没有的小喽啰起就认识深蓝了。因为缺少杀伤性大的威胁武器,他们往往就得动点脑子才能完成任务。 虽然讨厌深蓝本人,但是琴酒认可他的能力。 “然后就是另一个大类,我们统称他们为卧底吧。”深蓝威士忌语气轻快地说道。 琴酒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眼睛瞬间就眯了起来。 “这一类其实是可以利用的,他们大概也会愿意涉入这类的麻烦事,组织乱起来对他们更有利。”深蓝威士忌笑眯眯地说道,“唯一的问题就是很难发现谁是卧底。” 他托着脸,继续说道:“然后就是第三类了,也就是琴酒你这类的人。” 深蓝威士忌睁开了眼睛,与他的代号相同的,深蓝色的眸子中闪着令人不安的冷光,他露出一个笑容:“越是和BOSS亲近的人,越容易被拉拢……你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琴酒冷酷的绿眸凝视着他,手指敲击着放在猫后背上的伯丨莱丨塔,一声一声的非常规律。 过了许久,琴酒忽然笑了起来,缅因猫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从他的膝盖上跳了下来,TOPKILLER的黑色大衣上沾了一片白色的猫毛,他却丝毫不在乎,似乎有什么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