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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2 / 3)

怀好意补充:这宝贝儿可是母的,汉斯本来在两个名字间犹豫,□□.莉.卡和……

法国血统更多的小狗打了个喷嚏,一巴掌拍在肉麻过头的侵略者脸上。

来自维也纳的年轻小姐成了某战斗机联队的宠儿。她和施特雷洛假装互不相识,等到夜间分别在即,柔情又占据上风(这时高音喇叭放起了《轰炸英格兰》)。在“战友,战友,姑娘全得靠边”的背景乐里,汉·施搂住女朋友来了个热吻,把无名的小狗放在地上,结果它自个跑掉了。哨兵幸灾乐祸巍然不动,皮靴太紧的军官先生追赶不及,而小狗早已消失在茫茫黑夜。

汉·施在此说了一句富有哲学气质的话:“你看,这就是自由。没有自由它不能活。可对它而言自由就意味着死亡……”

京特怒吼:“我的狗呢!把我的狗还回来!!!”

这个故事上演的时候,D城还躺在一年前那场大战*的瓦砾之中。换句话说,根本没什么可逛。这对女主角艾是件喜事,她可以充当体面的游客小姐,又理所当然不去花钱。没有汉·施的白天,她就和吉尔贝特呆在屋里,互相追忆或者编造自己战前的美丽人生。(*1940年5月的敦刻尔克撤退)

吉尔贝特说本来有好些很不错的小伙子想娶她,可惜都去当战俘了。“巴黎永不再。”她感伤地重复,然后停下来,警惕地望着艾莉泽。

艾宽慰她说,自己乃波西米亚出身,十几岁起在巴黎的夜店卖酒,和德国不熟。卖酒生涯之精彩实在难以言表:自由自在,寻欢作乐,今天你,明天他。不要提忠诚,不要提真情实感,男人全都是猪。

吉尔贝特对艾开始另眼相看,她敬畏地接茬:斯特雷洛看着还好啊。

艾说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她的故事。总有一天,他也会掉头离去。他需要一个非常爱护他,不让他厌倦的人……

然后两个姑娘开始探讨波尔蒂和约亨谁更符合那个人。这时候汉·施从门外进来了,不清楚他听到没有,听了多少,反正他变出一把野花,分给吉尔贝特,然后是莉泽。“小骗子,我想尝尝你的酒。”和大多军官一样,他始终坚信把德语说快些,外国人就没法听懂。

吉尔贝特脸都笑僵了。如果她现在溜走,等于默认听懂了。如果不走,天知道会目击什么色.情场景。

“该吃午饭了,我好饿!你想要什么?”汉·施又说。

吉尔贝特如释重负。她又高估了德国人的浪漫。

艾终于从指缝露出脸,对他绽开笑容。“炸鸡。”

“不行。”

汉·施特雷洛少尉非常像一只兔子,绝非暗示他的外貌或繁殖能力。汉·施非常像一只兔子,因为他的饮食偏好(自称)是“原汁原味”“拒绝烹调”的生吃素食主义。听起来他只靠绿色沙拉和光合作用就能过活,而D城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各家花园种的蔬菜。后院新鲜出土的小萝卜和甘蓝洗净装盘,似乎已经令汉·施心满意足。 (“开店久了什么客人都有的!”洛朗太太说)

但艾不免也有异议。“可是汉森,猩猩进化是因为吃熟食啊。”

嚼菜叶的汉·施略感不妥,在下一道菜(土豆煎饼)主动搭了把手。两个人手忙脚乱刨土豆丝,一股脑倒进蛋液、黑面包碎屑和胡椒,“捏啊捏的”,玩得不亦乐乎。他灵巧地抖动平底锅,煎饼就乖乖翻了个面。她也跃跃欲试,把下一张饼径直甩到他胸口。他回身给她一个黏糊糊的亲吻,炉火热烈跳跃,汗珠爬过他的额头,滴在她鼻尖上。

直到午餐结束,一切都好。法国女性分享了煎饼,甚至称赞了他们的厨艺。“我休到晚上十一点。”汉·施说。此刻跑回房间显得太性急了,他和艾·舍都不好意思先动。无尽尴尬。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打开收音机,让完全无害的流行音乐填补静默。再也没什么比德国歌手所唱的法语香颂更合适了。“是Eva Busch!”德国人抓住来自家乡的稻草,法国人更是扬眉吐气,仿佛在新开辟的文化战场大获全胜。年轻姑娘们跟随音乐唱起来:

我出一道谜题,有些傻,我知道。

答案已经备下,请你仔细听好……

噢,你真猜不出来?

第一是温柔的目光

第二是嘲弄的微笑。

第三是甜言蜜语,

谜底占据我的心

让它怦怦直跳。

这次你猜对了……

艾停下来,和她的飞行员目光相遇。他在桌底寻找她的手,正要跟上歌词——

“汪!我的谜底,哦对,我的谜底,是你!”霍斯特与Apasch冲进餐厅,欢乐地吼出结尾。

霍·瓦沉浸在回忆中:“我本来就是和汉斯一块开车进城的,为了给他俩空间,我都躲去忍受另一家小馆的恶心炖菜了,到洛朗家就为了弄点啤酒啊。后来哔哔·温格尔和一个金发平胸妞也来了。汉斯只好提议去海滩观光,没想到哔哔说他们也去。我的理智和良心都在告诫,霍斯特,你已经长大了,别趟这混水。可是实在太好笑了,就算普施都舍不得错过。”

他和她——他们和她们——大家一起上。这场春游一定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所有人开始饥肠辘辘。哔哔或波尔蒂忽然嗅到一家小商店,在这贫瘠的城市竟还有蜜饯出售。他与他非常般配的金发姑娘头也不回撇下同伴。霍斯特望了另外两人一眼。尽管对葡萄干和糖渍杏深恶痛绝,残存的良知在挥鞭。他匆匆追上波尔蒂的脚步。

终获解放的两个小奴隶迟疑片刻。汉斯很想拉起她,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莉泽你吃吗?”

莉泽眨着眼睛。她真正想要的是炸鸡和白葡萄酒焖青口,在维也纳啃土豆的时候就想。她想到钱包。“不了,我在健康饮食。”

他们拐了个弯,闪进泥泞的小树林,去追寻那个被称作“爱”的长着利爪的美丽事物。有一刻,她从他脸上移开目光,看见路旁的淡红花苞,心中一动,贴近他耳边说:你就像五月的风……

他想让她阐明,但她只是微笑。他也有很多要对她说,他对她的感情,他对该感情的分析,他昨夜的梦。她听到“我爱你”的遥远声响,但不是来自眼前的汉斯,而是未来并肩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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