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会有问题的。 在酒吧的时候,如果不是鹿昭注意到了自己脖颈后方的抑制贴,她不是也没有认出自己Oa的身份码? 所有事情 在盛景郁眼中似乎都是来回相抵的账,她冷静的握了握手里的抑制剂朝前走去。 只是垂下的手臂上缀着一个算不上醒目的红点,醒目的标记着人为的克制。 刚刚在打开鹿昭房间放抑制剂的冰柜时,盛景郁给自己也注射了一针抑制剂。 像是料定了鹿昭待会的状态无法给自己注射抑制剂,像是也害怕自己会失控。 为那抹味道失控。 流水击在瓷盆边沿星落的溅在鹿昭的手臂上,她垂手等了许久,却在茫然中听到了机械女声与脚步声一同响起:“我帮你注射。” 那是没有感情的文字,却让鹿昭为此抬起了头来。 脚步声敲击着瓷砖在混沌中响了起来,平静而清晰。 盛景郁迎着光走进了鹿昭混沌的眸子,推开了热意,仿佛是来拯救她的人。 真的要得救了吗…… 膝盖瓷白,半跪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盛景郁不紧不慢的来到了鹿昭身边,海风包围着她,她丝毫没有被风所影响,手指一挑,就解开了鹿昭衬衫袖口上的扣子。 糟糕的一切看上去仿佛就要进入平静,完美的度过。 可海面上骤然的平静永远都不是好事,只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云在天空中一层一层的堆积起来,厚重的压去了夏日灼灼的热意。 盛景郁的影子笼罩在鹿昭的头顶,她意识到自己似乎不是在茕茕支撑,支撑着身体勉强的从炽热中偷吸了几口氧气。 风穿过了身侧人的发梢,落在了鹿昭的鼻尖。 空气不是单调的,青涩的提子、苦艾酿成的酒精统统被卷进了鹿昭的鼻腔,复杂的味道微弱却又明显。 扑通、扑通。 鹿昭那勉强平息下来的心脏又不安分的跳动了起来,她看到葡萄藤爬满了她的心野。 那遮天蔽日的提子叶像是在遏制着她身体里的躁动,酒精却又顺着藤蔓倒进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鹿昭在靠近盛景郁脖颈的方向,嗅到了Oa信息素的味道。 那抹在她刚刚独自一人的时候,一直想要得到的味道。 盛景郁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破绽,依旧半跪在她身边做着准备工作。 长发顺着她低头的动作落下脖颈,纤细的吊带在她的脖颈与肩膀挑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乌黑衬得肌肤雪白。 “!” 就在针剂要刺进鹿昭的手臂瞬间,垂在地上的手兀的抬起来。 盛景郁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鹿昭猝不及防的扑倒在了地上。 玻璃试剂跌碎的声音细碎而清晰的落在盛景郁的耳边,她的手指握着那抓不住的冰凉,流出来的液体就这样穿过她的指缝,沾染在鹿昭扣着她手腕的指骨上。 似有一场暴雨闷沉欲下。 云吸饱了水分将热意重新蒸腾起来,狭窄的空间挤满了浮躁的温度。 而地砖是凉的。 抵在盛景郁的腰后沿着她的脊髓骨骼一路向上,和前面扣着她掌心的手撞在了一起,让她平静的身体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 四目相对,鹿昭自上而下的影子挡住了顶灯的光。 琥珀如火一样在盛景郁的眸子里烧着,她身上的味道成了最狡猾也最凶猛的侵略者。 海浪乘着风在海平面上卷起了一轮旋涡,盛景郁就站在旋涡的中心。 风裹挟着,将一颗颗荔枝送进她的嘴中,提前注射的抑制剂铸造起的城墙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就这样被沾染一下便陡然溃散。 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是凛冽的,浓郁的气味呛的盛景郁觉得周遭空气稀薄,可荔枝是甜的,抹在她冷淡薄情的唇角,浅浅的泛起了粉色。 盛景郁眼瞳颤颤,平静克制的呼吸抵不过逐渐变得沉重的命运。 Oa根本抵抗不了Alpha的力气,尤其是易感期近乎蛮兽一样的Alpha。 鹿昭就这样注视着被自己控制的人,散落一地的长发间是一张清冷至极的脸,盛景郁灰银色的眸子里落着瓷砖折射着冷调的光,澄澈而干净,似高山雪,融化不尽。 所以也想尝一尝雪融化的味道。 苦艾榨取出的一滴酒精啪嗒一下落在了鹿昭的脑中,提子打着卷的藤勾断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她卑鄙的想,上次是盛景郁意志不清,自己不能做出那样的举动,而这次意志不清的人是自己,是不是她就可以把这抹味道占为己有。 前所未有的,鹿昭这次的易感期失控的厉害,整个人都乱糟糟的一团。 她不知道这抹味道酒精有什么神奇,怎么也想得到它。 海风卷着提子,有人说水果加盐会变得更香甜。 还有人说在失控的时候,大脑反映出的指令最纯粹。 热量过载的气流穿过了盛景郁的发间,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朝她蹭过来。 那东西温软潮湿,似乎没什么攻击性,却紧接着给她脖颈间带来一阵急促且细密的刺痛。 “……!” 盛景郁的眼睛陡然放大,她看到有一抹笑容顽劣的从这人的嘴角蔓延开来。 “得到了。” 鹿昭笑魇魇的说着,不紧不慢的直起了身子。 盛景郁的瞳子一瞬茫然,接着她的视线中突然多出了一枚白色的小片随着鹿昭手指的动作上下飞动。 鹿昭口中得到的不是别的,是她的抑制贴! 这个人刚刚探过手来把她的抑制贴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