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带着自嘲:“所以你要大义灭亲向上面举报我吗?” 盛景郁不然:“这件事我会反馈 给你父亲的,到底怎么处理他自有定夺。” “阿郁。” 程辛闻言脱口喊着了盛景郁,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再说出“大义灭亲”前,程辛心里已然十分清楚自己的安全性。 就算盛景郁真的这样做了,她这个给信息素研究界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人,是不会被上面怎样处理的。 可若是她的父亲,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他是老医生,在南城有名,全国药师协会的会长,是向来最严苛执行规则的人,他从小就告诫自己要遵守医生的准则,是绝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而盛景郁跟她从小青梅青梅,是亲眼看过自己高中还被父亲用戒尺打手的人。 更是最知道这一切的人。 程辛从没想过有一天盛景郁会拿这个来惩罚自己。 她一直以为她跟盛景郁这些年的交情,她永远也不会这样做的,她该是替自己在父亲面前遮掩的那个人才对。 “就是为了鹿昭?”程辛难以置信。 盛景郁看着面前的从小跟自己长起来的人顿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承认了:“是。” “阿郁!” 听到盛景郁的承认,程辛有一瞬的崩溃。 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质问道:“你现在还能分清楚什么是信息素影响,什么是感情影响吗?” “她只是一个你用来平衡身体的Alpha而已!用完抛弃掉就可以了不是吗?!我们这些朋友才是会一直陪伴你到最后的人!” 对比话的听得盛景郁眉头紧皱,这一次跟程辛的对说她很不喜欢,所有的话听着都刺耳。 尤其是程辛刚刚说的这一长句。 分歧来的明显,却又像割不开的光一样,归于了一点。 程辛看着盛景郁的反应,激动的表情骤然落了下来,语气甚至有些没有力气:“阿郁,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Alpha了……” 程辛连鹿昭的名字都不想说,直接用“Alpha”代称。 盛景郁听着,眼瞳怔了一下,灰银色的光明显的在程辛视线中波动了一下。 游离于这个世界的疏远带来是对这个世界感知的全然空白。 “喜欢”这个词在盛景郁脑袋里出现的太过突然,在过去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她也从没觉得自己这辈子还能喜欢上什么人。 所以,耽于念欲的吻是喜欢吗? 像是骤然脱离于此刻的对峙,盛景郁轻眨了下眼睛。 那是刚刚她在面对程辛时所没有的缓和,甚至于在平日里的清冷疏远中点缀了一丝落于世间的真实。 而那个让盛景郁落步于这个世界不是程辛。 是“鹿昭”这个名字。 程辛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不甘又挫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清楚这件事,阿郁。” 比起刚刚冷风吹过太阳穴的刺骨,此刻的后悔让程辛更加无法接受。 她就应该听盛景郁的, 不让鹿昭知道这件事的。 与其清楚明白, 还不如永远蒙在鼓里,不清不楚的做个傻子,对谁都好。 可站在分岔路口的人又怎么知道每一个选择背后的未来呢? 后悔是最廉价无用的东西。 . 清晨时分,雨已经不下了,天空没有任何污染,湛蓝如洗。 盛夏空气却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带着闷热重新席卷来。 鹿昭紧皱着眉头,她感觉四肢的正浸泡一处昏黑而潮湿的地方,寸步难行。 黏腻的感觉贴满了她的身体,被束缚的难受迫使着她睁开眼睛。 “……” 没有缓冲,鹿昭兀的从梦中睁开了眼睛。 格子的天花板一块接一块的拼在她的视线中,环境是陌生的,可消毒水的味道却有些亲切。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脑袋,房间的场景从她视线中忽闪而过,头疼欲裂,迫使她不得不回到原位。 “唔……” 似乎是感受到了床上人的动作,伏在床边的脑袋轻轻动了动。 不满的声音嗡嘤着从手臂中传来,是宸宸那熟悉的娇憨声音。 而接着这声音就更清晰了。 宸宸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接着就跟鹿昭睁开的眼睛对在了一起,惊喜又激动的站了起来:“阿昭!你醒了!” 娇憨不再,激动的有些吵人。 鹿昭看着宸宸脸上的兴奋,想说她好吵,但却没有那个力气。 而接着也不等她挣扎出那份力气,宸宸就又坐到了她床边,又急又气:“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真的是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病人,就是昏迷了还一直不肯打针,二十多的人,怎么就能这么怕打针啊?” “那你既然怕打针,就不要让自己生病啊!居然还去主动淋雨,你是不要命了吗!高烧叠易感期,差点烧成肺炎,你一个歌手,还要不要前途了!” 宸宸说着到现在还令她心有余悸的事情,一个劲儿的捋着她的小心脏。 而鹿昭则躺在一旁听着,表情并不如刚才初醒时轻松。 “我睡了很久?”鹿昭扯开了有几分干涸的喉咙,唇边却点着湿漉漉的水意,没有意料中的疼。 “也不是很久。”宸宸看了眼表。“你凌晨被送来,现在才七点,刚刚天亮。” “辛苦你了。”鹿昭轻抿了自己并不干涩的唇瓣,感谢的摸摸宸宸的手。 宸宸摇摇头,不敢居功:“我才不辛苦,辛苦的是人家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