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手中的笞杖落在门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听他们的说话,两人应该是新来的。
两人小声嘀咕,“受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你说她莫不是死了?”
“谁知道呢?好不容易挨过了四十笞杖,若是就这么死了,也是可惜。”
“走吧走吧,你我也只是小小的差役,来这里当差,谁不是为了能有口饭吃,这种疾苦之事见得多了,日后就会麻木了。”
意识昏昏沉沉,余书瑶没能抵住身体的倦意,半昏半睡了过去。
余书瑶是被拉扯之痛疼醒的,她睁开眼,眼前又变成了清正肃穆的高堂,方才拖着她过来的两个差役将她带到前堂又退回两边。
与她一同跪在地上的还有一人,那人疯疯癫癫,神智涣散,此人便是被官差捉拿回来的癞子陈皮。
惊木拍响,“升堂!”
知县头戴乌纱帽,今日穿的官服好似不怎么合身,头上的乌纱帽摇摇晃晃,他厉声道,“陈皮你可知罪?”
陈皮恍若被惊醒,连滚带爬地跪上前,高声喊冤,“大人冤枉啊,小的没有杀人啊,都是这个贱妇陷害于我。”
余书瑶抬眼瞧他,只见陈皮眼神狠厉,面漏凶光,神智哪里还有半分迷离之色,原来之前在装疯卖傻。
“是这个贱妇给了我碎银,让我买通癞子诬人清白。他看中了那位小娘子的夫君,于是就想出这么个狠毒的计划,欲害其性命。”
陈皮恶狠狠的看着她,再看向知县时又是一副被冤枉的老实模样。
余书瑶心中不屑,这年头装可怜谁不会。
“知县大人做主,民女所言所说皆为事实,半无虚言。”
余书瑶不动声色地戳了伤口,疼痛瞬间传入神经,泣不成声,她哽咽发声,声音凝涩,“民女家境贫寒,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什么碎银指使他办事。”
就问你能疯得过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重度精分二逼青年吗?
她戚戚哀哀继续道,“陈皮诬陷民女害人清白,实属愤愤报复。只因民女无意中得知此事,便急忙赶去后山破庙救人,不料却撞见陈皮等人发生争执,他杀了人啊,大人。”
余书瑶垂首伏地,久不能言。
其中意思明显,直指陈皮因她撞破丑事,欲杀人灭口。
“她在说谎,明明是那女人杀的人。”
陈皮目眦欲裂,那糙汉死了之后,他找到余下几人,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事情真相。
这女人竟然倒打一耙,他神情激动,双眼怨毒,作势过去打她,被差役一笞打跪在地上,青筋暴起。
余书瑶打断陈皮话语,柔柔弱弱道,“先不说那娘子身娇体弱,力不能行,再者她被你们下了迷药,如何能杀死一个壮汉?”
“我怎么知道!”
陈皮阴鹜眼神紧紧锁住余书瑶,如同毒蛇般阴冷森寒,让人毛骨悚然,“一定是你们,怕事情暴露,杀了壮汉之后,又将余下几人全部杀死。”
等他再去找那几人时,入目的便是几具尸体。
“肃静!”
余书瑶因他这番话愕然,余下那几人竟然都死了?难不成是李诩杀的?心思几番婉转,不管是谁杀的人,对她都是大为有利,没了人证,她能洗脱冤情,陈皮定然难逃。
府衙外,人头攒动,声浪如潮,纷议不绝。
余书瑶余光收回,却见陈皮目光炯炯,嘴边挤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余书瑶不解,抬头望向知县,只见县丞从堂下周屋走来,私下递给知县一封油纸包着的物件。
这下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心下只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