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缓和了一些,在一旁窜掇着劝道 :“怎么会?云霏姑娘也是好心,舟之哥哥那么厉害,怎可能是去添麻烦呢。”
说着,江明令朝着云霏使了个颜色,却发觉云霏动作一顿,与她对视时面色复杂,还有同情可怜之色。
江明令:......
谢斐辞此时倒是闻言转头,目光在她身上饶了一圈,没说话,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明令在四周左右看了看,最终目光落在了长清身上,“况且舟之哥哥也不必担心,那不还有长清在这里呢呢。”
“长清是舟之哥哥的侍卫,舟之哥哥对他肯定是放心的吧。”
谢斐辞轻哼,“不放心。”
“......”
此时一旁的长清似乎是正要有事禀告,一不小心听见这话,他脚步一顿,连带着看向自家公子的眼神中都带着受伤。
长清此时的模样太委屈,江明令没忍住笑了一下。
霎时,三个人都朝她这边看来。谢斐辞目光顿了片刻。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方才那一声笑要比往日生动许多。
江明令立马抿唇,低头正了正脸色,随后一脸正义道:“舟之哥哥怎么可以这样说!”
谢斐辞倒是笑了笑,真诚地问她,“那么请问郡主,我该如何说?”
此时的少年偏了偏头,着一身白色锦袍,身形颀长,独立于草木之间,声音清润,像是雨后林野一般,放松舒适。
许是这个距离有些近了,江明令身子后移些。
见谢斐辞油盐不进,她也无话可说,面上瘪了瘪嘴,只盼着云霏给点力了。
而这边的云霏见着他们若无旁人的亲近,两人根本不欲搭理她,她咬了咬牙,被迫独自一人进了林子。
无奈,她只好再想另一个办法将人给引进去。
而此时林外的两人目光紧随这云霏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两人才回过头来,并且撞到了一块。
机会一旦错过很难再有,江明令还是打算争取一下,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一脸担心,“云霏姐姐一个人进去,会不会遇到危险啊?”
“要不舟之哥哥还是去看看吧。”
谢斐辞微笑,“若我走了,郡主便也只剩一个人了,若是郡主受到危险怎么办?”
江明令:“......”
没有你,我才是最安全的。
“看起来郡主很喜欢她?”
“也不是,”江明令支支吾吾,“就是看云霏一个人可怜......”
谢斐辞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出口说了一句,“郡主对周身的每一个人都很上心。”
话落地,一阵沉默。
江明令张了张嘴,反正说好话不要钱,她弯了弯眼睛,“怎会?我都说过我对舟之哥哥是最上心的。”
谢斐辞眼睫微颤,只是低头弯唇,没有说话。
两人同时在树下等着,许久,都没见云霏出来。
或许是云霏下的药不多,江明令肚子已经不疼了,现下像个没事人一样朝着林中张望。
可连太阳都快下山了,还不见云霏的身影。
人丢了,自然是要去找,那么人就得进林子,一旦进入埋伏地,便是自投罗网。
云霏倒是会随机应变。
可惜谢斐辞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现在也没打算去找人。
那么现下,还得她需要出手。
江明令垂眸,借着长睫阴影变了变神色,望向林子的目光有些担心,“云霏姐姐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们要不要去找找。”
谢斐辞思虑片刻,点了点头,看起来很赞成她的话。
江明令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他继续说,言语中带着商量的语气,“方才长清有事禀告,郡主先去找找,我随后再去,可好?”
江明令原本站起来的动作一顿,默不作声地又恢复了方才不舒服的模样。
她可没打算把自己送进去。
“......这不合适吧,舟之哥哥,我还是有点不舒服呢。”江明令僵着笑推脱。
本该十分好说话的谢斐辞此时没有应声,而是笑了笑,“怎的不合适,她是为郡主你采药,怎得要我去找?”
“可是...也是哦。”江明令想要反驳,却发现他说得还挺有道理,无从反驳。
她转了转眼睛,换了说辞,“舟之哥哥很不喜欢云霏姐姐吗?”
前世不是他最爱的人嘛。
“无感罢了。”谢斐辞只随意道了一句,而后转头看向林子,贴心地提醒她,“时间不早了,郡主若是去晚了,怕是要找不着路了。”
江明令:......真是半点都说不通。
她想了想,只好退了一步,“要不舟之哥哥陪我一起去。”
怎么可以只有她一个人,怎么也要拉个垫背的。
谢斐辞侧目,忽地一笑,“好。”
瞧见他这模样,江明令顿时有些困惑,看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也没心思多想,步入林中,天色已经被遮了大半。
她走在谢斐辞身侧,每一次她像往后退一步躲身后时,发现谢斐辞的脚步也会慢下来,于是两人总是会走在一块。
这才的叛军埋伏主要是为了阻拦朝廷南下,但又不敢明面上与朝廷对抗,只好暗中埋伏设计。
杀了谢斐辞,南下的进度自然就停滞下来,而她只要找机会躲起来就能逃过一劫。
江明令暗暗在心里琢磨着,突然身旁的人停了下来。
她不明所以,转头一看,面前突然多了一个路口。
......怎么没人和她说过,林子还有两条路呢。
江明令皱了皱眉,突然余光一瞥,在右侧的小路上明显有几道女子的鞋印。
这么明显的脚印,必定是云霏故意留下的。
“要不,郡主我们分两路找人?”她提议道。
谢斐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