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凌瑶本来想去衍虚天宫,可是她却又迟疑了。她坐在了书案前,撑着头看着手中的竹简,神思却飘远了。
目前应渊刚恢复身体,火德元帅的事情还未弄清,为了避免他人看出二人关系的不同,我还是先留在露泉宫为妙。
就在此时,仙娥花烟进来回禀,对凌瑶行了一礼道:“仙君,帝尊为庆祝应渊帝君归来,特意下旨,后日于瑶池设宴,更是亲自施法,致瑶池的莲花一夜之间全部盛开。帝尊吩咐,各宫皆需派出人手,前去瑶池采集仙露,以备宴席所用。”
凌瑶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对花烟说道:“既是如此,咱们露泉宫本来仙侍就不多,所有的仙侍就一起去吧。今早,你先和我去瑶池熟悉一下,下午的露泉宫采集仙露的事情,就全权由你负责了。”
花烟连忙行礼答应。
……
衍虚天宫内,地上散落着刚刚帝尊用来测应渊和芷昔的断情线。只见断情线早已断成两节,其上的红色珠子也是散落了一地。
应渊听着陆景的汇报,而后若有所思地说道:“仙露之事,你带芷昔去做。”
还好当日将芷昔留在了衍虚天宫。若非如此,恐怕今日你要被押去天刑台了。目前你的身体,倘若情罚加身,如何能熬得住?
……
瑶池之中,远处的小山流下汩汩清泉。瑶池内仙雾缭绕,红莲竞相开放。三三两两的仙侍仙娥散落在各处,欣喜地拿着琉璃瓶施法收集仙露。
瑶池中,仙雾缭绕,莲花绽放,清风拂过,红莲随风摇曳。
应渊独立于池边安静一隅,安安静静地等着凌瑶带着仙娥前来。只见他的衣摆被风微微扬起,望着满池的红莲,微微一笑。
这红莲,跟梦境中别无二致。
就在此时,萤灯看着应渊竟是独自一人,满脸含笑地上前行礼:“帝君为何一人在此赏花。”
应渊回过神来,听见是莹灯的声音,恢复了往日清冷地神态,并未答话。
只听见莹灯接着软声细语地说道:“我陪帝君一同观赏可好?”
应渊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冷声拒绝道:“不必了。”
莹灯心中不平,道:“这么多年,我对帝君的心意与付出,相信帝君看在眼里,为何却连一个赏花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应渊听到这,转过身子看着莹灯冷漠地说道:“不要以为本君不知你所图。修行没有任何捷径,修灵之前必先修心。心术不正的话,别说是仙灵了,九重天也容不下她。”
“你身为一阁掌事,本该是仙阁表率,怎仍不知悔改,不知自重!”
莹灯羞愧不已,辩解道:“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敬仰帝君的风采,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帝君般福泽三界。帝君......你怎可如此诋毁我、诬陷我?”
应渊白了她一眼,望向远处的红莲不做声。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还望萤灯掌事不要忘记昔日帝君在衍虚天宫的教导,能如自己说的那样,洁身自爱、摒弃不该有的私心杂念。”凌瑶此时从二人身后走来,冷笑一声说道。
随后,她将手中的琉璃瓶递给花烟,对着应渊行礼,“应渊君。”
花烟也跟着给应渊和莹灯行礼。
莹灯见凌瑶公然在仙侍面前嘲弄自己,顿时面红耳赤,愤恨地说道:“帝君教导,萤灯自然概莫敢亡。不过言他人易,守己身难,仙君是否可真的可以做到清心寡欲、铭记天规?!”
“放肆!你只不过是掌事而已,如何能够有资格评判我家仙君?”花烟听了气不过,大声说道。
莹灯看了花烟一眼,对着二人行了一礼后翩然离去。
“一宫掌事而已,怎能如此无礼?”花烟不满地抱怨道。
“花烟,她的无礼也不止这一日了。小心隔墙有耳,不可编排仙倌。”
“仙君,花烟知错了。”花烟低下头来,可是心中依旧不服气。
“莲花初开之时露水最为清澈,你先去采集仙露吧。”应渊说道。
花烟行礼告退。
凌瑶看着花烟离开,自己也想转身离去,却被应渊拉住了手。
凌瑶一愣,对应渊压低声音说道:“应渊,这里这么多仙侍仙娥看着呢。”
“无妨。”应渊温柔地说道。凌瑶看着二人在袖中偷偷相握的手,发现前面有瑶池的围栏,恰好为二人挡住。
应渊关切地说道:“莲花清香可以凝神静气,对你的伤病恢复颇有益处,我们在此多待一会儿,不必急着离开。”
凌瑶心情大好地看向瑶池内的莲花,应渊瞧见,伸手施法取下二人面前一株探出水面的红莲,只见火红的红莲在他手上静静开放,随后他身后递给了凌瑶。
凌瑶连忙看了一下四周,幸亏无人注意,立即伸手接过。
应渊轻笑地看着她,说道:“当初在地涯的莲花盛开之景,虽因双目皆盲,只能闻到花香,但那片莲花却胜过现在的红莲百倍。”
凌瑶看着面前的红莲,说道:“天庭的红莲纵然繁盛,却总是透着一股清冷,不知道凡间的莲花是什么样子,应该会更有生机、有温度吧。”
应渊握紧了凌瑶的手,说道:“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就带你去凡界,走遍山川大河,看遍凡间烟火,好不好?”
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错过。
“好,我答应你。”凌瑶坚定地回答道,随即握紧了他的手。
……
衍虚天宫书房内,应渊在书房内执笔处理天界要务,而凌瑶则坐在一旁替他研磨。
只是,凌瑶有些神思恍惚。
应渊停笔,看着凌瑶心神不宁的样子,对她伸出手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我总是感觉你研磨心不在焉的。过来休息一会儿吧。”
凌瑶忙将思绪收回,笑着将手搭在应渊的手中,缓缓走到应渊身旁靠着他坐下。
应渊用右手握住她的左手,随即从袖中拿出一方素帕擦着她手指上的墨汁。
“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不用吞吞吐吐的。”应渊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