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衍虚天宫内弥漫着忧伤的气息。
应渊因跟着下了了无桥,被黑衣人偷袭,而后又将记忆所在了仙灵之中,虽未受到情罚,可还是昏厥了过去。
天医走后,昏迷的应渊躺在床上,身上已换好了干净的衣物。陆景在应渊床边帮他掖好被角后起身。
轻昀端着应渊换下来的衣服,问陆景道:“这身旧衣该如何处置?都损坏了,不如送去焚元炉烧了吧。”
陆景看向那衣物,随后上前检查,只见那条腰带也在其中。
陆景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应渊,拿回了那腰带,说道:“这腰带是落瑶仙君缝补的,帝君最是爱惜。如今她……”陆景语气一顿,不忍说下去,继而他对着轻昀说道:“这是帝君为数不多的念想了。”
二人对视一眼,摇头叹气。就在此时,应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陆景、轻的见状,欣喜万分。应渊缓缓地撑起身子,喘了几口气后,伸手摸向腰处,随后脸色大变。
陆景见此,连忙将那腰带递了过来,说道:“帝君,在这里。”
应渊伸手接过那腰带,轻轻地用手摩挲着上面的刺绣,微微一笑。
应渊看着那刺绣说道:“衍虚天宫,天界人心之向往。可是没有了你,它于我而言,不过是牢笼一座。我活了这万千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才是开心的。”
瑶儿,你且先在凡间,等我查清重重疑团,便来找你。
……
凡间,凌瑶朦朦胧胧地听见了溪水流动的声音,继而微风在耳边温柔地拂过。
她皱了皱眉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可是因着阳光过于刺眼,她又被刺得闭上了眼睛,她缓缓抬起手,遮起部分的光亮,再一次睁眼。
这是哪儿?凌瑶透过指缝看到了蔚蓝的天空,继而一下子惊坐了起来。
只见自己的周围是一片草地,上面零零星星地铺满了各色的野花。向四周望去时,不远处就是一条河流,只见孩童在岸边玩耍,三三两两的渔民在河边打鱼,而妇人们则在晾晒衣物。
凌瑶低下头时,发现了自己身旁的那个沉香炉。
“咦这是我的吗?好漂亮的香炉……”凌瑶轻轻地从草地上拿起了那个沉香炉,缓缓的将上面的泥土擦拭干净。
我怎么会在这儿?
凌瑶努力地回忆起来,可是一阵头痛袭来,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想起来。
随后她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慢向远处走去。
……
凄冷的地涯之内,应渊缓缓地走至茅屋前。他望着漆黑一片的茅屋,苦涩一笑。随即一挥袖,门口的灯火亮起,屋内的烛灯燃起,亮起暖光。
应渊缓缓走近屋内,边走边打量着四周,随后他在床边坐下,怀念地伸手摸着床榻上的被褥。
以往地涯多是你点灯相守,如今......换我守你。
亮光飘摇,应渊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凌瑶的幻影,只见她笑着说道:“应渊,现在你的眼睛好了,能不能和我一起赏花呀!你可不能食言!”
应渊眼角泪意朦胧,痴痴地站起身时,刚要伸手时,却发现眼前并无任何人。
应渊望着眼前,喃喃自语道:“你在凡间,还好吗?此时此刻,你又会在忙些什么?”
……
春风拂动,将河面上碧波荡漾,凌瑶抱着木盆走到岸边,拿起衣物准备用河水清洗衣物,在看到水面迎出来的影子时,忽而一惊。
凌瑶猛然回身,就看见一个白头深目的男子正在天上,冲自己飞来。
凌瑶吓得一激灵,赶紧拔腿就跑。就在男子快要抓住他的时候,听见闷哼一声,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回过头时,就看见那名男子挣扎着,变成了一个巨型的蜥蜴,而后被法术定住不能动弹。
“嚯,原来是一个妖怪想要拿我做人质!”凌瑶惊叹。
就在此时,一把桃木剑从凌瑶的面前飞过,凌瑶吓得本能反应一般倾身一躲,而后那个木剑自动飞回了一个剑鞘之中。
不是吧,老天爷!我莫名名失忆也算了,怎么谁谁都想杀我啊!
凌瑶内心哀嚎,就在此时,一个身着深蓝色的中年男子一把握住下落的剑鞘,看向凌瑶,说道:“小姑娘,身手不错!”
看着装扮,应该是个捉妖师了。
凌瑶心下松了一口气,拱手答谢道:“这位天师,谢谢您救我一命!”
为何她的心脉与常人不同?
男子略微一皱眉,与此同时,凌瑶已经回道岸边抱起了木盆,准备离去。
男子见状,上前说道:“小姑娘,我是凌霄派的天师唐江。我观你根骨不错,倒是有些修行的机缘。不知你可否愿意跟着我修行?你父母何在?籍登何处?”
凌瑶心下一愣,迷茫地说道:“我......没有父母,也未曾登籍。”
唐江一愣,眼中流出几分疑惑。
随后了然,只听见他说道:“如今乱世,无父无母者多有,南都城内也有不少寻远亲不得的人。既然姑娘孤身一人不如,我就收你为外门弟子,教你一些护身的招法和修行的术法傍身,你意下如何?”
凌瑶一听有这好事,观这天师的面相也不像是坏人。
技多不压身,外门弟子嘛,听着也还行。
……
地涯茅屋之内,应渊坐在案前,提笔批阅着天界的事务。只见他将手中的文书批阅完毕后,合在一起后放在左侧,伸手又去拿另一本书册查看。
应渊仔细地端详着上面天史官的记录,并未发现如同冥王那日所说的那般记录。
这究竟是为何?当年仙魔大战,到底有何隐情?
应渊目光一凛,随后重重地合上了史册。
关于当年仙魔大战的记载,这是最后一本了,但依旧毫无头绪……
应渊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究竟是何人,竟能在那日伤我仙灵?
应渊起身前往院中,他慢慢走至地涯的昆仑神树前,陷入深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