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讲。
我站在教室外边,隔着窗户看讲台。抱着课本的教师,不时翻动书页,嘴里念着一听就很厉害的知识,在黑板上用不同颜色粉笔书写出来的文字,我也一个都看不懂。
我不由得回想起刚离开禅院家时,看到的在街上来来往往的学生,有不少女生,穿着不同学校的统一制服,打扮得很漂亮,背着书包。
她们肯定都认得黑板上的字吧。
也掌握了很多在我听来超级厉害、但对她们来说几乎是无所谓的知识。
好羡慕啊……
晚上。
原本应该由我去山下取食盒的,但我走到山脚下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送食盒的人。所以就先回来了。
却发现直哉少爷已经在寝室用餐了。
是别人送上来的?
我不清楚。
一如早上,直哉少爷随意吃了几口后,就没食欲了。恹恹地丢在一边,转而去打游戏机了。
我摸了摸咕噜噜叫的肚子。
没敢说话。
其实早上的时候,我就很饿。可能是饿得久了,即使昨晚吃了一盘米糕,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胃给我的感觉也是饿,饿到不行。
但那时候直哉少爷情绪不佳,说话的语气也很差劲……
我悄悄观察了下现在的直哉少爷,他正在打单机游戏,似乎通关了,眉眼舒展着,好似心情很不错。
我又看了眼茶几上很丰盛的食物,轻轻咬了下食指。
最终,我还是没抵住食物的诱惑。一点点靠近直哉少爷,他似乎发现了,又似乎没发现,身形微微僵了下,但没动,依旧在打游戏。
等我靠近他差不多只剩下半米的距离时,他游戏角色死了。
见此,我怕他心情不好,有些不敢再靠近。
他又重开一局。
又死了,这次更快,只用了短短十秒时间,游戏角色就掉进了熔浆。
他长长吐一口气,以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继续开新的一局,这次更快,刚开局就掉下了岩浆。
他开始紧紧咬住牙,恶狠狠地开新局。
见他表情变了,目前心情好像并不好,我逐渐有些退意,慢吞吞地往后挪。等游戏再次传来GAME OVER的声音,他撇过头来,咬牙:“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谁给你的胆子蠢货!”
“——是!!”
我慌乱、掉头就想跑。
他伸手抓住我的后衣领。
我被扯住,跑不掉,害怕到浑身发抖。
但他没打我,也没杀我,反而丢过来另一个游戏手柄,语气恢复了一些,可还是很冷硬:“会玩吗?”
我抱着游戏手柄,跪坐在沙发边上、他的腿边,快速摇头。
“我想也是。”他阴阳怪气地嗤笑一声。
他开了双人局。
我刚落地就死了。
身侧传来他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
又一局,我依旧很快就死了。
他将我贬低得一文不值。
……
第七局,我这次活过了四秒。
他说女人就是头发长脑子蠢,尤其是我这种头发长过腰部的女人,几乎没脑子。
第十局。
我悄悄侧头,观察了下直哉少爷。
他正悠闲着靠在沙发靠垫上,嘴角微微扬着,似乎心情还不错。我捂捂肚子,咬住下唇犹豫片刻,悄声:“直、直哉少爷……”
我很少有主动跟他说话的时候,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但他只是短暂微诧了下,那双狭长的眼睛便不屑地朝我瞥来,傲慢:“干什么?”
我一点点朝他挪去。
他坐在沙发上没动,眯着眼盯我的动作。
我缓慢凑到他手指边上,小心翼翼又忐忑地问:“您……您需要吗?”
*
寝室的灯被关掉,窗帘也被严严实实拉上。
直哉少爷趴在床上,我跪坐在床边,他咬着手背、将脑袋死死埋进枕头,只暴露出红得滴血的耳尖。
至于他的另一只手,则耷拉在床边,被我含在嘴里。
我看着他。
他此刻的状态,除了在我嘴里的手指外,几乎是完全的回避,以至于我不是很能明确看出他有没有吐牛奶,所以一直没敢停。
他的手臂、身体一会儿绷紧,一会儿稍稍放松。但我通过前几次的经历还是看出来一些的,吐牛奶之前好像都有很剧烈的征兆,那就是会全身颤抖好几秒。
所以我一直上抬着眼睛,仔细观察着,不想错过直哉少爷的反应。
以至于我没注意到,稍微咬重了一点他的指尖。
他另一只原本被他咬在嘴里的手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了,紧紧抓住床单,很用力,指尖都泛白了。他身体绷得很紧,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听见他的一声声从嗓间溢出的呜咽,很小声,被他努力克制着。发出声音之后,似乎觉得很羞耻,很快,抓床单的手就又被他塞进了嘴里,紧紧咬住。
我回想起刚才的行为,直哉少爷不像是不舒服。因为如果是不舒服的话,按照他绝不吃闷亏的习性,大概率会一把甩开我,说我弄疼他了。
所以我尝试性的……又轻轻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他手臂更僵硬了,穿着白色分趾袜的脚趾,也绷得很直。
“——”
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声音闷在枕头里,我听不清。
我含着他的手指,含糊问:“您说什么?”
他咬着手背侧过头,是从开始到现在、第一次将脸从枕头里抬起来。我看见了他潮红湿润的眼睛,和不受控地从眼尾溢出的一点眼泪,他一如既往用盛气凌人的语气冲我下达命令,只是声音很抖:“我说,滚…滚啊!”
我呼吸一滞。
赶忙将他的手指从嘴里吐出来,神色慌乱地后退。
但我的衣领却被他抓住。
抓我衣领的,是那只被我舔得黏糊糊、湿漉漉的手,他微微颤抖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