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被关掉了。
直哉少爷炙热的呼吸也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传达到我胸口。
我赶忙直起腰。
房间陷入黑暗,直哉少爷闭着眼睛侧翻了下,脸对着我的腹部,呼出的呼吸全都扑洒在了上面,痒痒的,还有些烫。
他声音变得懒洋洋起来:“你会唱歌吗?”
我悄声:“会一点。”
“唱。”
我会唱的只有一首,是幼年母亲常用来哄我睡觉的小调。我一边回忆着,一边轻轻唱出来,等我唱到第四遍的时候,直哉少爷彻底不耐烦了打断我:“歌词我都快记住了,你只会这一首吗?”
“嗯。”我怯懦回应。
他嗤了声,“那跳舞呢?”
“……不会。”
“弹琴、茶道、插花之类的呢?”
“也、也都不会。”
直哉少爷又嘲笑一声,说话时震动的感觉传达到我的腹部,“我劝你最好还是多学学,否则日后想钓个能看上你的男人都钓不到吧?真的是,我真为你的未来担忧,你不会七老八十了都嫁不出去吧?”
我怯声怯气:“我会努力的,不让直哉少爷为我的未来担忧……”
不知怎的,这句话好像触到了他的逆鳞。
他瞬间变脸,猛推开我,“滚下去。”
“——是!!”
我被吓到了,手忙脚乱地爬下床,待在地铺上。
依旧是那个铺了很多件我衣服的地铺,早上的时候本来打算收拾掉的,直哉少爷没准。
床上,直哉少爷扯过被子,盖上了脸。
不知为何惹怒了他,我不是很敢躺下,更别说睡觉了。
所以只双手抱膝地坐在那里。
阳台的窗帘没拉。
只有要给直哉少爷做那种事的时候,直哉少爷才会拉上窗帘。
我透过阳台的门往外看。
郁郁葱葱的茂密枝叶,看不见、但能听得很清楚的蝉鸣——是盛夏。
忽然,我的胳膊传来一股拉力。
我彻彻底底受到了惊吓,大叫一声。
直哉少爷把我的嘴捂住,恶狠狠瞪来一眼,“吵死了,闭嘴。”
我连连点头。
他这才松开捂我嘴的手,转而搂住我的腰,将脑袋埋我颈窝里,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劲,一副困到要死的感觉:
“睡觉,如果敢出声吵到我,就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