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来的?”村口几个村民不知是什么样的眼神中,一个老头背负着双手踱到了我们面前。 我赶紧点头,说我们是喜欢游山玩水的驴友。 “都是石头山,这么苦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老头叹了一口气。 我摸出了一张百元大钞,说是天色已晚,来不及出山,能不能谁家借住一晚。 老头冷冰冰地道:“你们还是走吧,最近我们村中邪乎着呢!这不,旺财还不到四十,昨儿个就死了。” 老头一说,那帮鼓乐手立即更卖力地吹了起来。 见老头死活不同意我们进村留宿,楚雅甜甜地来了一句:“老伯,别听他的,我们来这儿,只是想找杜鹃班。” 老头一楞,鼓乐声也立即停下了 他疑惑地道:“杜鹃班名气这么大?你家也死人了?” 我“呸”了一声,这么晦气,居然诅咒我们。 楚雅淡淡地说道:“老伯,你会错意了。我想请问一下,八十年前,这儿是不是也有个叫杜鹃的戏班子?” 见我和楚雅不过二十左右,老头打量了一下,这惊讶的神色就甭提了。 他警惕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打听杜鹃班干什么?” 我一见老头的神态,心中暗暗称奇,我们这趟没白来,楚雅要找的杜鹃班,可能就与这个村子有关系。 既然开了头,楚雅也就没必要隐瞒了。 她告诉老头,她的奶奶就是当年杜鹃班的台柱子杜鹃,只是从小就没见过奶奶,受父亲之托回到大陆寻亲问根,也好给奶奶坟上添炷香。 “你是杜鹃娘娘的孙女?”老头惊叫了起来,立即引得围观的村民又紧了一圈。 楚雅这么年轻,老头当然不信。我代楚雅解释了一番,说她爷爷和父亲都是老来得子,所以楚雅才这么年轻。 老头半信半疑起来,沉吟了一下招手让我们跟他走,去见杜鹃村的老太爷。 一路上老头变得热情起来,这时我才知道他就是杜鹃村的村长,而所谓的老太爷,就是他卧病在床已过百岁高龄的父亲。 村长家倒是很大,虽然谈不上豪华,却也整得清爽。 西边侧厢中,村长拧亮昏黄的电灯,床上躺着的一个干瘪的老头把我吓了一跳。 老太爷年岁已高,神智不清,可当他听到杜鹃娘娘的孙女来村了,老太爷一下子来了神。 “没想到杜鹃还有后,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老太爷嘟囔了一句,竟然又昏迷了过去。 村长把我俩请到了客厅中,叫老伴给我俩准备晚饭,他泡了壶野山茶和我们闲聊了起来。 没想到这儿原本不叫杜鹃村,而是一个俗得很难听的地名,只是因为当年的杜鹃救过乡亲们,村民们感她之恩,才改名叫了杜鹃村。 大荒之年,当年的杜鹃村的村民本就难以活下去,却不料还有流窜的土匪前来趁火打劫。 楚雅的爷爷当年成了军官,娶了杜鹃后,就带兵剿了这里的土匪,杜鹃又送给了乡亲们好多粮,才让杜鹃村人活了下来。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天翻地覆的那年,杜鹃一个人忧伤地回到了老家。 她从没向村人提起过自己的事,村人也敬重她不敢过问,杜鹃郁郁而终后,村民们还给她建了座庙,敬称为“娘娘庙”。 楚雅听到这儿,轻轻地抽泣起来,她没想到没去成湾湾的奶奶竟然一个人孤苦至死。 只是村民们对奶奶的敬重,也让她觉得欣慰,在我劝慰了几句话,她慢慢停止了抽泣。 不想让楚雅沉浸在悲伤中,我故意岔开话头道:“村长,你说这村子邪乎,发生了什么事?” 村长一听,脸色有点惊惧,他起紧起身探了探头,然后栓上门闩,这才一脸紧张地重新坐了下来。 楚雅的奶奶杜鹃死后,这村子中仍是一直很平静,直到三个月前,来了一帮外地人,这村中的平静就被打破了。 外地人是来搞开矿的,村民们本也喜欢,有了钱就可摆脱贫穷,可是双方在搬迁的费用上有了矛盾,所以杜鹃村压根就没一人搬出去过。 外地人没办法了,只能留下一个代表住在村里,天天和乡亲们磨。 谁料一个月前,村中接连死了几个人。 村长说起这些事就一脸后怕,那死去的几个人,都不是被人杀死的,也不是被谁暗中害死的,而是当着乡亲们的面突然发了狂自残的。 昨天刚死的那个旺财,就是好好的割了草回家时,突然跪了下来,把头插进了路边的一个污泥堆中,活活闷死了自己。 当时村中几个小孩子以为旺财是逗他们玩,还拍手叫好,到意识到不妙时,已经来不及了。 勉强凑合的戏班子,也为了打开名声,借用了杜鹃的名,可惜,岁月久远,山外的人谁知道杜鹃的事? 戏班子难以继续,准备解散时,村中忽然接连死人,班主灵机一动,就改成了唱冥戏做白事。 楚雅大为失望,没想到村中的杜鹃班和她奶奶杜鹃没半毛关系。 “老太爷为什么见到楚雅后这么说话?”我盯着村长的眼睛问道:“老太爷已百岁高龄,应该和当年的杜鹃差不多大,莫非他老人家也是当年杜鹃班的?” 村长摇了摇头,说是老太爷是村上当年受杜鹃的恩惠才活下来的人,所以听说杜鹃有后,才会这么欣慰。 村长还告诉我们,除了杜鹃班突然生意火爆,村民们筹钱还请来了一个道士。 道士也挺神,作了几场法,画了点符,好多听他的话买符的村民倒真的平安无事。 “道士的话?要听他什么?”我一下子对道士的身份来了好奇。 村长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