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把油桶搬进了烟囱底,又撬开了桶盖,铁屋里顿时弥漫着浓郁的汽油味。 楚雅一把夺过胖哥手中的打火机,双手紧紧地攥住,手却微微地颤抖。 我知她的心思,因为我为了大家,更是为了她而孤身犯险,命悬一线。万一我引来了泰坦,还没下到烟囱底,胖哥手一抖,点着了油桶怎么办? 她紧攥着打火机,就像把我的命紧紧攥住一样,生怕一不小心从此阴阳相隔。 我对着她缓缓却有力地点点头,双手抓着烟囱内的铁环,慢慢地向上攀爬。 到了烟囱顶部,满天星光下,虽然看不见泰坦,却更能感受到它撞击铁屋带来的震撼。 “畜生,来啊!”我不知它在什么角落,只是对着四周大吼了一句。 我清楚这根本就没有用,这家伙没耳朵,连自己母语也听不到,更别说我的国语了。 烟囱外墙也有方便维护攀爬的铁环,因年代久远,有好几根都快脱落了。 我用力掰下一根,对着烟囱有节奏地敲击了起来。 一下、两下……忽然,泰坦撞击铁屋的冲击波消失了,看来这厮已经被我吸引住了。 小时候跟着父亲下田干活时,常常抓水蛇。父亲告诉过我,这蛇虽然听不见,可它对次声波极为敏感,地上有轻微的震动蛇都能感受得到。 满天的星光下,铁屋平台一侧的边缘亮起了两只小灯笼,那是泰坦的头伸上了铁屋的平台,在观察着动静。 “来啊!”我对着它狂吼了一句,虽然没用,可我对着它扔出的铁环激怒了它,那两只小灯笼火速向我逼近。 生死关头,我也顾不得身子会不会擦伤,一松手,一路抓扯着铁环几乎是垂直落到了烟囱底部。 扑通一声,我跌入了胖哥早就放好的汽油筒中。 胖哥吓了一大跳,见得是我时,赶紧出手把我拉了上来。 我见楚雅的手在发抖,生怕她这时点燃打火机,那浑身被汽油淋透的我,肯定会立即成为一个火人。 我边跑边脱下身上的衣衫,对着胖哥吼道:“胖哥,赶紧把烟囱门封好,一会那家伙窜下来时,楚雅你赶紧点火。” 楚雅“嗯”了一声,声音仍在颤抖。这可把我急坏了,又吼着让胖哥接管楚雅手中的打火机。 胖哥刚把烟囱门封好,铁屋顶上面就传来了怪异的声音,屋面的铁皮也如波浪一般有规则地起伏。 那是泰坦在我们头顶游动,它应该从我出现的位置发现了烟囱的入口。 果然,烟囱在慢慢变粗,显然是泰坦已经钻了进来。 “点火”,这两个字咽在喉咙中还没出来,铁屋里已经发出了一声巨响,同时亮如白昼。 胖哥出手,必属精品! 幸好我让他抢过了楚雅手中的打火机,他这一火点得正是时候。只看到阵阵火苗从烟囱的缝隙处往外乱窜,同时烟囱也开始变形,还有一种从没听过的惨叫声显得格外瘆人。 我奋力拉开已经弯曲的铁条,和胖哥合力拉开了大门,扯上楚雅和张教授,飞速逃出了铁屋。 外面的夜空已经一片通红,烟囱也在浓浓烈火中弯曲扭动。不,准确说是泰坦在扭动,困住的泰坦已经和烟囱融为了一体。 烟囱倒塌了,铁皮房也慢慢地软了下来。余火还没熄灭,空气中充斥着烧焦了的烤肉味道。 我们几个死里逃生,此刻全身都没了一丝气力,坐在草地上不住地喘气。 大家都没出声,坐了好一会,恢复过来的张教授忍不住了,好奇地问我怎么会来到象牙石塔。 楚雅抢着替我回答了,她还诚恳地请张教授出马,为我们理出西王母陵的线索。 张教授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沉吟了好一会才感叹道:“说实在的,我到现在还不相信有什么诅咒。只不过,我这条老命是你们救的,知恩图报,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不管如何,张教授已经答应出手相助,这让我们三人都欢呼了起来。 张教授“嘘”了一声,生怕我们大声喧嚷会引来当地的警察。 胖哥咧着脸道:“张教授,你就放心吧!这儿是远离居民区的,何况就算有人听见,他们又不知道泰坦死了,害怕那条巨蛇而不敢靠近。” 张教授点点头道:“我以前是研究过西王母,也发表过几篇论文,只是其他学者都不认可,在他们眼里,西王母的传说和《山海经》一样荒诞。” 张教授欣慰的是,没想到多年以后,还有人相信西王母的存在,还因为曾看过他的著作而前来请教。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凝视着满天的星斗道:“西王母的传说和昆仑山是绑在一起的,昆仑是上古神山,而西王母是昆仑之主。” 这些,我也曾听说过。而且到现在为止,昆仑山到底在什么地方,学者们也是争论不休。 现在我们知道的昆仑山是汉武帝所定,当然和传说中的昆仑山不是同一回事。 遍阅典籍的张教授认为,记载中昆仑山距离中土有万里之遥,所以有许多人认为在国外中亚地区,那是一种讹传。 他认为我们不能以现在的里程数来看古籍中的里程,古时是“小里”,一里路远没现在的一里路那么长,所以,昆仑应该还是在我国西部境内。 而西王母,更不是神话传说中无所不能的至高神,也不是半人半兽的野蛮神,而只是古时母系氏族时的一个女性部落首领。 出土的文献中有关西周的描述,最精彩最重要的莫过于《穆天子传》。里面就提到了周穆王与西王母的远古传说。而这些典籍,虽然看似内容很荒诞,但因为是从周墓中出土而被称为“汲冢周书”。 张教授认为,若是能从中去伪存真,撇除浓郁的神话色彩,这些记载的内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