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她的手走到榻前坐下,然后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关门退下。
骊姜赧然。秦王却只是示意她先别出声。
两人四目相对,骊姜尴尬地移开视线。秦王却觉得猫捉老鼠一样的趣味。他一把捉住她不知所措的双手,示意她别动。
片刻,宦官尖细的嗓音传进来:“楚使大人,王上正有要事,请您先回。”
楚使嘟嘟囔囔地说了些什么,不肯走。
秦王忽然发出嗯嗯啊啊的奇怪声音。他不仅自己发声,他还朝骊姜挤眉弄眼。眼前人要不是秦王,她早就笑出声来了。
秦王眼神疯狂示意,她只好跟着□□起来。
莫名其妙,秦王果然是个变态,人真是不可貌相。她心里大为鄙夷,却不得不配合。
外面有人轻咳了几声,宦官尖细的嗓音小心翼翼道:“王上,楚使求见,已等候多时了。”
这楚使脸皮可真厚啊。两人不约而同地想。
骊姜想,这楚使明明才刚到没一会儿。而且有什么事情非要追到寝殿,还要面不改色地打断别人的,额,重要事情。
秦王知道这楚使是追着他下朝一路过来。他还没想好应对,不想见也不能见。他也没想到这楚国人不仅不知趣地离开,还能逼得传话的宦官打断他。
他有些恼火,决定不见就是不见。
于是,秦王沉声说到:“寡人今天公务特别繁忙,繁忙得不得了。让楚使先回驿馆休息,寡人改日派人去请。”说完接着喘起来,声音九转十八弯,让人脸红心跳。
秦王脸皮也很厚啊。骊姜心想。不过这想法很快被秦王的亲吻打断了。赢则真的亲过来,很认真地亲她。
过了一会儿,两人听到楚使拂袖而去。
秦王冲着骊姜咧嘴,笑得比苦瓜还苦:“没想到吧?秦王还会这一招。”
骊姜开始同情起他了。一个小小的别国使臣都要逼得他做戏。就连一国之君也不能随心所欲。而且,所谓帝王心术也不过如此嘛。
不过她想起自己和自己的伙伴,就不同情他了。他们这些人,总是被当作礼物送来送去,别说随心所欲,就连一粥一饭都由不得自己。
想到这,她赶紧为伙伴们求情。“王上,请问楚使此次,还会带走渭阳君府上的舞乐班子吗?”
“哦?如何有此一问?”
“求王上顺手救救他们。据奴婢所知,舞乐班子里没人想去楚国。”
“楚宫不好吗?楚国可是人杰地灵呢。朕的母后、王后、丞相,可都是生于、长于楚地的呢。”
“楚地......楚地灵秀,只是楚宫......楚宫变数颇多。况且,乐师舞姬们十之六七都是赵人,赵国楚国交恶,他们也不会好过的。”
秦王听了若有所思:问“那如果寡人让他们进秦宫呢?这些赵人还乐意吗?我们秦楚交好天下皆知。”
“这......这自然是他们的福气。奴婢在赵国时听说赵国百姓都很羡慕秦国强大,国民富庶。”她讨好地笑了笑,“只是,奴婢的伙伴们大多还有家人在赵。奴婢知道秦王您向来心软,体恤百姓。可否大发慈悲放她们归去?”说完双手交叠在地,轻轻一拜。
“寡人知道了。”秦王看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又想起她本人的身世,有些不忍心,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骊姜努力收了眼泪,看秦王起身走到堆满竹简的案几之前,继续处理之前的公文。
“过来帮寡人研磨”
末阳宫里,两名小宫女正细致地擦拭宫内数十盆兰花的叶片。
王后正单手支额端坐在榻上听宫女讲打探来的消息。正是关于秦王从渭阳府带回的舞姬。
“可笑。”她心想。面上却不露声色。宫里再多人,也比不上新鲜的、没见过的。新人变成旧人的时候,从前再宠爱如今也就都一样了。
只是这一次王上竟然为了这舞姬不见楚使。这可不是一个好势头。
她招招手,宫女凑上前来。“去请魏八子明日午后来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