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微弱,却能经过长时间渗透血液,侵蚀全身而杀人于无形。苏家疼惜这个儿子,自然舍不得让人伤他分毫,流一滴血。所以这么多年才未被检查出来。 因此,昨晚在包扎伤口前,她按照以前奶奶给她讲的手法,从房间常备的药箱里找来了银针给苏楠排毒。 这解毒除了排毒,还需化毒。 而这排毒不是一时半会就有成效的,须用针术将体内大部分毒素排完,然后用药物吸出体内残留的部分毒素。 当一切完成后,剩下的余毒便需采用特制药包用药敷的方式将毒素化解掉。 ???? 只可惜,她手上没药,昨晚只能用银针简单给他排毒后再包扎好伤口。 一旁的苏母忍不住了,拂袖怒道:“治疗?什么治疗需要动刀子?” 在苏楠身上动刀子,简直就是在她心尖上动刀子啊,她心疼得眉心紧锁,对苏楠有多爱,此刻对叶知秋就有多恨。 “回母亲,在我们那……”叶知秋想说在新代很多疾病的确需要用刀做手术才能根治,可这是古代,不仅没人会信她,甚至可能会被当成疯子扔出去。 “哼。”苏母冷笑,“难道在叶家村就可以随意在别人身上下刀子吗?” “母亲,我之所以在少爷身上动刀,不过是想查明他的病因对症下/药。” “那你查出了什么?”苏母不是真问,明知她狡辩堵她话罢了。 叶知秋据实道:“我查到少爷的血色乌黑,此来中毒迹象。据我观察这用毒之人十分巧妙,此毒无色无味,症状罕见,若不放其血观其色实在难以找到病因。” “简直一派胡言。”苏老爷怒了。 叶家家境贫寒,从未听说过谁会医术,叶知秋的言辞在他看来不过是想为自己脱罪罢了。 这么多年,他寻遍大江南北的名医也没结果,她一个只会在家干农活的小丫头片子竟能找到病因? 这不是匪夷所思,这是可笑至极。 他活了大半辈子,若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立即下令道:“来人,给我把少夫人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见要被关柴房,叶知秋急了,“父亲母亲,我真的没有伤害少爷,不信您们可以叫大夫来,一查便知。” 二老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信她的话。 眼看叶知秋要被关进柴房,一直沉默的老夫人突然发话了,“住手。” 见小厮松了手,老夫人转身对翠兰道:“去,把何大夫请来。” 翠兰领了话赶紧去请何大夫。 何大夫是清河镇出了名的大夫,医术高超,德高望重。 苏楠重病以来,苏庄主好几次想要请他入府为医,却都被对方要造福更多百姓而为由,拒了。 翠兰离开后,老夫人闭着眼睛不再看任何人,只一心转动手里的菩提珠。 她的声音微弱却极具穿透力,“璇儿,我眼瞎可心不瞎。若你敢骗我,我定不轻饶你。” 叶知秋连忙道:“孙媳妇不敢。” 其实老夫人心里也没底,她不过是断定,苏楠死了于叶知秋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会像外人口中所言将她同葬了去,所以她该是整个屋子里最不想苏楠死的人。 在等何大夫来的那半柱香里,所有人像约定好似的沉默不语。除了苏楠偶尔的咳嗽声,静得连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叶知秋屏气凝息,犹如等待被宣判的犯人一般。她神色无异,可手心却不受控制的冒出了冷汗。 终于,一个肩跨药箱,身着青衫,胡子有些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 叶知秋仿佛看到了希望。 来人正是何大夫,一进门便放下肩上的药箱,行礼道, “老夫人,老爷……” 老夫人睁开眼睛,停下手中转动的菩提,抬手示意,“快免了这些虚礼,何大夫赶紧给我孙儿看看,他是否真有中毒迹象。” 何大夫闻言,跨步来到苏楠病床前。 他先是细心观望,望病人的神、色、形、态、舌象等以测知内脏病变,如果脏腑阴阳气血有了变化,就必然反映到体表。这便是中医里的望闻问切。 可惜并没有什么结果。 这时,苏楠兀地再次吐血。 何大夫立马拿出随身携带的绢帕,快速擦拭苏楠嘴角的鲜血。待苏楠缓和了些许,何大夫又有模有样的观察起手帕上的血迹来。 只是那上面的血色并非如叶知秋而言,呈乌黑色,而是和正常人无异的鲜红色。 何大夫收起手帕,问道:“少爷第一次吐血是什么时候?” “半柱香前。”第一个发现苏楠吐血的小厮回到。 “之前可有服用什么特别的药物,或是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苏母赶紧道:“最近服用的药物和往常并无不同,只是……” “只是什么?”何大夫觉察有异,追问道。 苏母望了一眼叶知秋,继续道:“只是昨日我儿成亲,我们便撤走了守在身边的小厮,今天一早便发现他的腹部有伤。” “伤?为什么有伤?” 叶知秋感受到何大夫投来的疑惑的目光,回到:“是我弄的,如若不割开他的皮肉观其血察其色,恐怕永远也找不出他的病症。” “哦?”何大夫捋捋胡须,饶有兴致的听她继续说。 “昨晚我查出少爷体内的血色早已变黑,这明显是中毒症状,我已经用银针给少爷做了初步排毒,可我医术尚浅,并不知道少爷所中何毒,无法对症下/药。” 何大夫上前检查了一下苏楠身上的伤口,在看到那拙劣的包扎时,不免冷笑道:“小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