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璇一听到叶知秋回来的消息,立马从许家村赶了回来。 晚饭桌上,每人抱着自己面前那碗野菜汤,谁也没说话。 叶铁军三下五除二将碗里的野菜汤喝进肚子,却感觉跟没吃一样。 他瞅了一圈后贼眉鼠眼地从身上摸出一块馒头放在王兰面前,“娘,你吃。” 王兰瞥了眼面前干瘪的馒头,咽了两下口水,最后将馒头放进了叶璇碗里,“来璇儿,你正在长身体多吃点。” 稀得可以当镜子照的碗里顿时多出一座白山来。 叶璇抬头,母亲王春花正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的碗,若是以前,她一定会假装看不到而后自己吃掉。 可如今不同了,她现在已经如愿嫁进了许家,白馒头在她眼里早已没有了之前闻着就咽口水的香喷喷味道。 看着女儿把碗里的馒头夹给自己,王春花赶紧如狼般伸手夺过来,三下两口给吞了下去。 叶铁军与王兰互望一眼,嘴里没说什么,可脸色却出奇的难看。 王兰扒拉完碗里的野菜汤,看了一眼王春花,对方赶紧收拾了碗筷去洗。 待王春花走后,王兰佝腰伸手从藏在里衣兜里的钱袋子里拿出十个铜板,对叶铁军道,“给,明天去把胡子的钱还了。” 叶铁军见到铜板,眼都直了。可刚伸出手又被王兰给打了回来,“龟儿子,这次你要是再敢拿去赌,我非撞死在你爹灵位前不可。” “娘,我哪敢啊。”一想到两天前被胡子打得死去活来,叶铁军浑身的筋骨都跟着疼了起来。 他接过铜板,小声问道,“娘,你咋突然有钱了?”他们家那点家底儿可早被他掏空了。 王兰脸色阴沉的朝沈沁的房间看去,没好气的说道,“那小蹄子让我给那女人喂点有营养的东西,都快死的人了还有那必要吗?” “待会她回来要是问起,你们知道该怎么说吧?” 叶璇乖巧的点头,心里早盘算开待会见到叶知秋要怎么对付。 出嫁时她亲手在喜杯上淬了毒,也亲眼见那女人饮下。甚至以防万一,还事先毁了他们途径的吊桥,就算侥幸没能毒死那个贱人,怎么也过不了山匪那一关吧。 可她机关算尽,那女人却还活得好好的。 到底是怎样的本事,竟让她接二连三脱逃? 叶知秋的存在于她而言无疑一颗定时炸弹,对方多活一天,她就危险一天。 至打她和许尚文商量替嫁之事起,就没想过要让她活在这个世上。这次若不动手,等她回到苏家庄怕是再想下手就难了。 “娘,你说都这么晚了她们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叶铁军小心收好钱,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问道。 “死了才好呢。” 正洗碗出来的王春花,气鼓鼓解下。身上围裙往旁边桌上一放,坐了下来。 “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还有脸回来。”想到白天平白无故遭婆婆一顿臭骂,毫不掩饰地所有怨气都撒在了叶知秋身上,“不拉她见官就已经是给她活路了,但凡要点脸面的都躲得远远的,竟还有脸自己跑回来。” “铁军,你不是说那小蹄子快死了吗,怎么又好端端的出现了?” 面对王春花的质问,叶铁军没好气回道,“我怎么知道。当初我去苏家……亲耳听下人说那小东西快死了的。” 说到去苏家,叶铁军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当初他拿了钱出苏府后直接去了赌坊,想着连本带利赢回来也扬眉吐气一把,却没想到又输了个精光。 输了钱不敢说,只好回家谎称把钱借给了在镇上做生意的强子,收利息。 “这小贱人命是真硬,一出生就克死爹,娘也跟个活死人没两样,可她却能逢凶化吉起死回生。这样命硬的人卖了也就卖了却还腆着脸回来。照这样下去,咱们家这几条命还不都得被她克死。” 王春花这话是说给王兰听的,这十七年来,只要谁一提到她那死去的大儿子叶铁柱,她的心就跟刀割一样难受。 王兰怒目圆睁,将桌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然,不等她发作,一旁沉默不语的叶璇突然开口了。 “那我们就让她有去无回。” 声音不大,所有人却都看向了她。 她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地垂着眉,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弧度,可眼神却让人不禁感到一股寒。 沈沁从昏迷中醒来后,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夜已深,女儿却迟迟未归。她忍着钻心的疼痛将沉重的身子拖至门口,却不想听到了王兰等人的对话。 拼命用身子撞击着门板,嘴里不停发出呜呜呜抗拒的声音,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 “嗯……嗯嗯……呜……” 沈沁立马爬着拽住王兰的脚,声泪俱下不断磕头。她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了。 叶知秋走后,叶璇回到叶家对沈沁灌下了毒哑她的药。 沈沁跪在地上磕破了头,她想求他们放过她的女儿,可却一个字也说不了。她的手在空中无力的比划中,又在地上不断写写画画。 “你是想求我放过她?”王兰居高临下看着沈沁如狗般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模样,大快人心。 “呜……嗯嗯……嗯”沈沁拼命点头,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线。 “没门。”王兰突然抬起一脚踹去,再狠狠踩在了沈沁的手上,“都是你生的好女儿,害死铁柱不够,还害得铁男被抓。怎么?现在还想回来害我们?今日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再活着离开叶家。春花,给我绑了。” 王春花一听,赶紧拿着绳子上前。 按说面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