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感全身无力,踟蹰上前捡起书。 翻开一看,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这根本就不是自己脑海里所想的那本儿童不宜,而是一本富有深意,扣人心弦,字字珠玑的古书。 只是名字恰巧有几分相似。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阿泽,更误会了他。 叶知秋慢慢合上书,看向主屋的神情五味杂陈。 见情况不对,春秀不敢将礼物拿出,赶紧收了起来,预备改日再给。 而后拉着阿泽快步逃离现场,回了耳房。 苏楠进屋猛地灌了好几口茶,才渐渐平息了些许怒气。 门推开,女人缓步走了进来。 桌子上是早就准备好的丰盛菜肴。 全是她爱吃的菜式,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男人眼神冰冷,语气淡淡,“忙一天了,吃饭吧。” 叶知秋乖巧坐下,像犯错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的孩子一般。 两人谁也没说话,对立而坐,各自低眸,却食之无味。 唯有叶知秋时不时的看向他几眼。 那天晚上,叶知秋破天荒的比苏楠早先吃完,而后进了屋子里去。 男人站在窗前,望着天空月色如明。 想起了成亲以来两人的种种,尤其是两次月圆夜她对他的救治。 更提醒着他,时间已所剩不多。 他自嘲地笑笑,眼里有些涩然,而后进了屋。 两人平躺在榻上,齐齐闭上眼睛却谁也没有睡意。 “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终于,女人还是率先开了口。 过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已经睡着。 才听他幽幽道,“没关系。” 他明明说得很轻,她却听得很重。 是啊,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比起这所剩不多的岁月,一切都显得太渺小也都太微不足道。 剩下的每一个与她的日夜,他都极为珍视。 黑暗里,再次传来男人的身音,“是我不好,你到苏府第一个生辰就惹了你不高兴。” 说着,身子微微一侧,将女人轻轻搂进怀里。 那一刻,他终于心安。 可她却在心跳加速。 都怪这月色太迷人。 一时间,两人身子滚烫,呼吸急促。 那一夜,叶知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她只朦朦胧胧记得,她第一次主动翻上了他的身,之后的一切都掩盖在了月色里。 第二天,叶知秋醒来时苏楠的位置空空如也,唯放着一只精致的彩云小木长盒。 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只做工精巧用材考究的簪花步摇。 肉眼可见的价值不菲。 盒子下方静静躺着一封书信,上面用苍劲的笔力写着,“赠予吾妻。” 短短四字,却好似耗尽了写字人的全部心血。 最后一笔甚至有些草草收场。 叶知秋还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步摇,以往也都是在电视上才看得到。 那个时候她做梦都想拥有一支。 如今终于实现,自是满心欢喜。 不得不说,苏楠这样一个大直男,送的礼物却贴心得紧。 镜子前,她小心取出步摇,缓缓戴上。 起身试着走了两步,果然一步一美人,一摇百媚生。 一步一履间,花枝微颤的娇羞、步履轻盈的优雅,和珠玉叮当的灵动,将东方女子外表含蓄,内则层次丰富的美感展露无遗。 难怪十分受宫里娘娘们的喜爱。 还记得史上第一任女皇,武氏。 相传武氏初见天子,正值妙龄。 她头戴摇曳的金步摇,踏着轻盈的莲花步走向皇上时,在场之人无不看呆。 步摇上珠玉发出的玲珑声响,是她欲说还休的心事。吊坠摇晃的影影绰绰间,是她低眉下娇羞的眼神。 不等皇上看清她的音容面貌,却已被眼前女子迷得神魂颠倒。 想来若是是少了那颤颤生光的金步摇,纵然仍有韵,却也将之少了一丝传神。 叶知秋将步摇重新放回盒子里,好生保管,而后去了书坊。 今日是校舍建好入学的第一天,一大早便来了许许多多的新老学子,热闹非凡。 古代的建筑不同于新代,没有那么多的化学成分,取材几乎全都是纯天然的自然之物。所以也就无需担忧甲醛对孩子们身体的伤害。 叶知秋在开学典礼上,将之前早就拟定好的校规、校训、校纪等宣读了一遍。 而后便开始发放特质的名牌。 所谓名牌也就是在竹块上用小篆刻上各自的名字,并用独创的字符加以修饰,谨防造假。 为了让校舍与书坊相互依存又各自不受影响,她在后院校舍处单独设立了一道“校门”。 校门仅供学子们凭名牌出入,有专门的人负责检查,以此确保学子们的人身安全。 —— 这天傍晚,王兰踟蹰几步,终于还是冒着胆子再次来到了林老头的院子里。 为避免上次的尴尬,她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正偷听,林老头突然扛着一把锄头从身后出现。 “你干啥?” 王兰着实被吓了一跳。 拍了拍胸脯,缓了缓神。 难为情道,“我……我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