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秦闭眼,寒光闪过。 然而就在薛冠玉手起刀落,利剑正欲穿膛而过时,只听铮地一声,一切戛然而止。 霎时,世间万物好似都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薛秦抱着必死的决心,可久久没有等来身子被刺穿的痛感。 缓缓睁开眼,剑被扔在了地上,而少爷已然转过了身去。 那背影藏着一丝无奈。 只听他道,“你走吧,昨晚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但薛府已经容不下你。你立马去薛伯那领了银子离开,从此你再不是我薛家人,也不再叫薛秦。” 他到底是念着多年相伴的情意,没能下得去手。 薛秦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含泪道,“少爷,保重。” 话落,立即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薛秦没有去找薛伯领银子,而是直接回房收拾了几件衣服离开。 他背着包袱再出来时,薛川刚好撞见。 上前拦道,“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薛秦顿足,看了看薛川,眼眶涩然道,“以后我不在少爷就拜托你了。现在世道不太平,记得快点给少爷找一个信得过的贴身护卫,告辞。” 看着薛秦大步离开的背影,薛川愣在原地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 这天夜里,叶知秋在房间里闭目养神。 所谓的闭目养神不过是钻进系统,来到时代学堂学习研究开设学堂的要素,管理学子的方法、理论,以及研究一些其他感兴趣的事情。 如今她被关在这里,有了更多的时间,倒也更能静下心来用心学习。 只要能改变这个时代现状,让人们生活过得好一点的东西她都愿意认真学习,争取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她猛地从系统里退出,睁开眼来。 是薛冠玉。 虽未见其人,但先闻其味。 他的身上有她下的毒,自是十分熟悉。 “你来了。” 她的声音清冷至极,不带一丝恐惧。 男人眸色骤红,上前一把掐住她,“敢给本少爷下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女人冷笑道,“我若活不了,你也休想活。” 男人一把将她扔回地上,梗着脖子问道,“你什么意思?” 叶知秋冷嗤一声,“想必薛少爷已经尝到了这毒的乐趣,只可惜没有我的解药你将永远无法摆脱折磨。” 她下的迷药不似普通迷药,这种药但凡沾了就只会让其对男性产生兴趣。 “你。” 叶知秋话没说完,薛冠玉已经忍不住想要再次上前动手。 然而当他靠近,对上女人毫不畏惧的眼神时,反而怯懦了。 斥问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交出解药?” 女人嫣然一笑,“简单,只要你放我离开,解药我自会给你。” “你休想。”男人震怒。 女人也不生气,慢悠悠坐下道,“那一切免谈。”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男子双眼猩红,杀意四起。 女人欣赏着男人的窘迫,不紧不慢道。 “杀了我又能怎样?你依然找不出真凶,更无法解你身上的毒。到时候你不仅坐不上县长之位,还可能暴毙身亡。薛少爷这么有野心,断不会为了杀一个小女子解恨而自毁前程吧?” 薛冠玉心里的那点小心思,逃不过叶知秋的眼睛。 她早在时代学堂就将大邑律法背得滚瓜烂熟。 大邑有规定,若是接任的临时县长不能在一月之内找到凶手,就没有资格担此重任。 这也正是为什么薛冠玉一再执迷于找到凶手的原因。 甚至不惜狗急跳墙用那卑劣损招,只是他没料到的是竟自食恶果。 “来人给我搜。” 话落,门外立马冲进来几个衙役,不由分说就要上前对其搜身。 叶知秋厉声道,“住手,解药根本就不在我身上,若你们敢碰我一下,薛少爷这辈子就永远别想解开此毒。” 众人看向薛冠玉。 对方立马黑了眼眸,扬手示意他们退下。 叶知秋冷声道,“此毒乃我用祖传秘方调配所致,外人根本无法解开。此毒三天一发作,若是三天后还拿不到解药,后果如何想来不用我再多说什么吧?” 小小一剂毒药,可那后果却足以令薛冠玉发狂。 “说,解药到底在哪儿?”男人的耐心正在消磨殆尽。 “在苏府。”她冷冷吐出三个字来。 苏府? 话落,男人立马叫人去取,“来人。” “慢着。” 只听她继续道,“我所说的并非解药,乃是配置解药的药材。其中有几味特别的药材,外界难以找齐,须我亲自回到苏府才能调配成功。” 男人有种被玩弄的感觉,气得上前直接掐住女人脖子怒道。“叶知秋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女人睁着一双明眸大眼,摊开手道,“薛少爷若不信,可以叫婢女搜我的身,看看我身上到底有还是没有。” 不多会儿,一个婢女走了进来。 一阵搜身后摇了摇头,“回少爷,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薛冠玉显然不信,“你可搜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