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廉将军的那一刻,李夫人整个人都懵掉了,其身后一群人押着脸色惨白的李斯。 李斯抬眼看向她,神情又怨又恨,如今摆脱她还来不及又怎会主动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当李夫人看到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只见那悬在半空的女鬼慢慢着了地,湿漉漉的乌黑的头发撩开,一张倾世绝美的脸展现在了大家面前。 是叶知秋。 原来刚才那白衣女鬼是叶知秋假扮而成。 李夫人看了看半空,惊大着嘴巴不可置信道,“你,你们……” 不等她话说完,廉将军厉声令道,“来人,给我将这恶妇拉出来。” 话落,几个将士上前,将李夫人宛如拖一只死狗一样,直接从床底给拖了出来,扔在了廉将军面前。 “放开我,放开我。” 李夫人大声嘶喊着,跪爬在地上先是看了看自家老爷,见李斯扭头不看她,大有让其自生自灭之意。 立马软下态度不断向廉将军求饶,声泪俱下道,“廉将军,廉将军饶命,廉将军饶命啊。” 她一路爬到廉将军脚跟处,伸手去拽廉将军的衣角。 廉将军对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丝毫的怜惜,有的只是满腔的愤怒与怨恨,嫌恶地看了一眼,直接抬脚将她踹开老远。 李夫人在生老二时落下病根,身子一向不是很好,这一脚踹去,她的胸腔就跟要炸裂一般,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噗…… 李斯皱眉,想要上前扶她起来,可咬牙一想,到死是放弃了。 他的这一动作深深刺痛了李夫人的心,捂着胸口挣扎着跪了起来。 她知道廉将军在黔州城有着怎样的地位,也知道那陈勤儿于他眼里有多重要。可她能怎么办? 身为一个女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整夜整宿的睡在别的女人身边。 身为一个母亲,她更不能稀里糊涂的将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家产,拱手让给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她不能。 所以,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她也得为自己为孩子稳住了在李家的地位。 只要陈勤儿回不去,她和孩子的下半辈子便无忧。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达到了目的,却也亲手毁掉了李家。 “苏姑娘,辛苦了。”廉将军对叶知秋躬身礼道,对手下道,“来人,还不赶紧带苏姑娘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仔细着凉。” “是。” 婢女领着叶知秋离开了屋子。 叶知秋换好衣裳出来时,李夫人正在领板子。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将军府。 屋子里,陈勤儿躺在床榻上,听到这凄厉的叫声,眼里的泪慢慢盈了框。 如今罪魁祸首虽然抓住了,可她的皮肤却再也回不去。就算是将那恶妇千刀万剐,也难解她毁肌灭肤之痛。 可她又能说什么呢?将军能为她主持公道就已经是格外恩赐了,她又岂能奢求更多。 “廉将军。”叶知秋走入大堂,拱手行礼。 廉将军大臂一挥,“来,赐座。” 叶知秋因有功在身,在将军府乃至整个黔州知府都礼遇有加。所坐的位置也都是上宾之坐。 落座不久,李夫人被人拖着扔了进来。 那拖行时两条腿刺拉出的血迹,落在地板上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怎么?还要嘴硬?刚才你都说了什么,咱们可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吧李户房长?”廉将军说着,意味深明地看了一眼跪在大堂中间的李斯。 李斯吓得一哆嗦,将脑袋埋得低低的,眼珠子直在眼眶打转,怯生生道,“将……将军,小的最近身子不好,这注意力有些不……不太集中,刚,刚才小……小的……并未听得太过清楚。” 李斯哪敢承认自己听到了关于夫人是如何杀害陈勤儿的事实,那不等同杀头之罪吗。吓得哆哆嗦嗦好半天才说完一句话。 “哦?”廉将军嘴角抿笑,可眼神却极具杀气地看向他,“那看来咱们李户房长这耳朵是不太好使啊。” 说着转身对身边老三道,“对了老三,听说咱们大牢里有位行刑的,有套专门医治人耳朵不好使的刑罚对吧?” 老三恶狠狠看了李斯一眼,故意加大了音量道,“回将军,确有此人。听说这位行刑人至今还从未失手过,当真是“医术”了得。” 廉将军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眉眼轻松却藏了股狠劲,道,“那还等什么?来人,还不赶紧给咱们李户房长安排。” “是。”手下领命。 李斯吓得立马磕头认错,“将军,将军不要啊,小的错了,小的听到了,小的什么都听到了。”